徐志洲看着许卿歌跑着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欣慰。
负责驱散的分队小警察也走了过来。
“洲哥上级分明说了,有关舆论的事情我们尽量不要插手。刚刚有个疯子说要举报我们,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另一个跟在徐志洲身边稍微久的小警察走了上来。
“你也说了上级说的是尽量,况且安医生是洲哥的家人,你哪有看着人家家人被欺负的道理?”
徐志洲朝他们笑了笑。
“哪有不保护家人的道理。”
——
地下停车场比较沉闷,许卿歌从电梯里走出去时,眼睛就已经开始搜寻安雀儿的背影了。
在徐志洲的吉普车旁 他都没有看见。
他突然想到,天台。
果然,天台的锁掉挂着,门也开了大半。
这里很宽敞,一道瘦弱的背影站在那边。
冷风吹起她的大衣,她站在边缘,要消失了一般。
许卿歌走了过去。
裹挟着风,她朦胧中转头看了许卿歌一眼。
应该是停车场里太沉闷,我唯一能想到能让我透口气的地方就是这里。但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呼吸似乎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停止了。
我不想哭。不想发泄。没有想法,只有生理上的窒息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我眯着眼迎着冷风道。
“你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是不是你也赞同那些流言蜚语。
我并不奢求什么样的回答,我只想问,大声的问他。
好像是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才缓缓的:“我不会那样觉得。”
我转头,看着他。也或者是在疑惑他。
平静的蓝眸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他声音那样平静,弯着的嘴角却带着淡淡的哀伤。
“我以为是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所以走的那样决绝。我以为我们那段过去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所以再见时你的冷淡让我生气。”
眼眶里,滚烫起来。
朦胧的模糊着他的脸庞,只听他继续道。
“这么多年来,我永远忘不掉火中离别。比起分别不如死掉。”
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心脏穿刺一般的痛,贯穿的洞被冷风猛的填满,空虚又岌岌可危的。
我捂住胸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弯着腰,喉咙里翻涌着。跌坐在地上。
在我要跌进无尽深渊时,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声音淡淡却带着让我安定的魔力,他说:“我不会放开你,仍由着走吧。”
逐渐的,我放下紧张的身体,仍由自己的思想飘向未知的地方。
滚烫的泪,让我回了神。
我睁着眼,第一眼就落在我紧紧抓住的那只手臂,我抬眼望去,许卿歌本担忧的脸对视上的那一刻对我露了个笑。
徐志洲在车旁一个人也没看到,正等着急呢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走出来一个人。
“许…”
徐志洲的话刚吐出去一个,看见许卿歌怀里抱着的安雀儿也就戛然而止了。
他不放心的跟着走过去,看到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和红彤彤的脸。
他很不放心,但也很放心。因为对方是许卿歌。
许卿歌朝他点了点头,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弯腰把安雀儿放在后座后,开了出去。
…
顺着院长的假期,安雀儿已经在家待了第三天了。
手机突然震动,来电的是徐志洲。
他说生想要见自己一面。
——
牢房
隔着一面透明的墙,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拿起电话,笑着。
“过的还好吗?”
他的面色憔悴很多,鼻子下的青碴又有冒出的趋势。
他似乎淡然的多。
“这里很好,比我之前的生活好些。”
他的过去,似乎难以回首。
生的身上背负着十几条人命,判刑结果是死刑。
一想到这是最后一面,我就心酸涩。
“帮我传达一句话。叫她放下吧。”
她?他看着我,似乎我知道是谁似的。
说完这句话,生就起身再也没有回头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了还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我起身,在出门时差点撞到人。
“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在这里。”
我抬头,是徐志洲。
他手里拿着东西。
“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去到了一个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