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一把扇子在掌中转出了花,悠哉地接上了这波‘商业互吹’:“哪里哪里。云先生便是自谦可也跟傲慢扯不上什么关系,这叫少年意气!”
不过,这人刚将云堇哄得又弯了眉眼,转头眸光落在钟离身上,笑眯眯地继续:“便是到了钟离先生这般年纪,那也该称上一声德才兼备,遑论如今!”
钟离哪能不知他这旅者小友在暗地里调侃自己年纪大。可这也是事实,他倒不至于为这个计较,只略抬了一抬凤眸,睨了一眼过去。
荧被瞪了也依旧潇洒的很,反正她也没明说,便是暗指,在座知晓这一点的,也只有自己跟钟离本人。四舍五入那就是没人知道,也等同于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隐喻!
嗯,这很合理!
钟离趁势补上了介绍:“这位,便是日前击退魔神,拯救璃月的旅行者。单名为荧,荧烛天明的荧。其人亦如此字,光辉明亮,至纯至性。”
跟派蒙互相伤害的荧理了理袖摆,对着云先生点了下头以作礼敬,接了钟离的话茬叹道:“先生谬赞了。”
派蒙在一旁哼哼唧唧地嘁她,云先生却是又被这期间的互动逗笑了,这几来几往之下倒也不必叫钟离来做这个引荐人了。
她说:“旅行者才是自谦了。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有缘于此相会是难得的荣幸。我姓云,单名一个堇字,是云翰社的主事当家,正在此地挂靠,还望旅行者阁下日后多多赏光常来常往啊!”
她说完又笑了一声,“好像有些太过正经了!”
“怎么会,”荧想了一下选了个不是那么严谨的称呼,道:“今日能得一句云小姐的亲口相邀才是荣幸!”
钟离看着快要急跳脚的派蒙,用茶盏压了下唇继续道:“这位是旅行者的伙伴派蒙,是位很称职的向导,与旅行者一起经历了那些传奇的冒险。”
荧笑眯眯地补上了一句:“也是很重要的伙伴!啊,这是因为她是最后的口粮嘛,所谓应急食品是也!”
派蒙对这个梗已经麻木了,“我该对你加上的重要二字表示感谢么?”
荧潇洒地摇了下扇子,“不客气。”
派蒙对自家小伙伴的厚脸皮回以半月眼,转而拉着钟离继续进行之前被打断的知识小课堂科普。在钟离的叙述下对云堇的表演夸了又夸,倒是不提让对方演绎自己了,想来是不好意思了。
云堇不知为何倒是对荧的看法十分在意,这样的在意倒不像是对于自己演绎方面的查漏补缺,而是更侧重于在荧的看法中剧本的呈现。
“旅行者呢?对于这出选段的观感如何?” 她甚至直截了当地问,在‘选段’二字加了重音。
荧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好家伙,这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吗?
失笑,“云小姐想问什么不妨直言。”
这话的意思却是比云堇更加明显,她们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在你来我往,就看谁先戳破越界。
只是名声在外的云大家显然也深暗说话的艺术,是糊弄人的个把好手,一本正经地道,“毕竟旅行者才是当事人嘛!”只在眸底能瞧见几分狡黠,亮晶晶的,很是喜人。
钟离端了茶抿了一口,也跟着掺和了进来,“云先生当时不在场,想必是想要问旅者在你看来这戏幕是否与当时场景贴切。”
云堇连连点头:“贴合事实才能让观众更好的代入进去嘛!”
她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难得默契。
只有派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摸着鼻尖觉得气氛有些莫名,只能帮着自家那不善言辞的小伙伴圆场:“云堇实在是太谦虚了,这场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你表演的也很好!荧这家伙一向爱跑神,可她刚才却难得专注地听完了全场,连钟离也发现了这点!”
云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下。
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面应下一面亲昵地轻轻点了派蒙的眉心,将一盏绊了蜜水的清茶推与她,瓜子干果吃的多了容易口干。
派蒙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从那摊开的折扇上取了茶碗,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样稍显柔软的情绪只在荧的身上出现了一瞬,她只是随意地一摇扇子,就被身上惯常的散漫带了过去。
西云薄天光,华灯明月上,呼啸的长风一层一层地将这样的夕红吹薄,绘成海港微寒的秋色。
最终女孩唇间牵出了一色繁华光景,而后她吐出一句称赞:“这出戏自是极好的,我很是喜欢。”
云堇为她突然的直言不讳错愕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刚才还你来我往的,现在又能这样的干脆了当,简直就像掀摊子一样,真是犯规,如此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
思及如此云堇也不再继续打趣调侃了,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仙人扯上关系的人呢!
所以说,璃月人均仙神控真不是说说。
点了花灯的戏台上又起了新曲儿,黄晕的灯色融融暖暖的,微寒的秋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