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气温骤降。
被花海包围的教堂传出欢声笑语,灯火辉煌整栋建筑透着金色的暖光,美轮美奂。
仔细听还有肖邦升c小调圆舞曲的钢琴弹奏,想必这时,他们应当是洋溢着笑意,踏着舞步纵情享乐。
而这边冷风吹过,月下惨白的花朵轻飘飘地摇摆发出低低的哭声。
此时三人之间气氛却格外的沉闷压抑。苏尔逐渐升高得体温让她觉得十分难受,头晕无力,却坚定地伸出手推开夏洛克的手,站直起身子,正对着麦考夫,一字一句。
“您又会怎么做呢?”
苏尔以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问麦考夫福尔摩斯,这个夏洛克说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大英政府的男人。
这个人和夏洛克不同,夏洛克只对案子有兴趣,他很纯粹。
如果今天只有夏洛克在,找证据查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而麦考夫福尔摩斯完全不一样,他是个清醒理智,冷酷无情利益高于一切的政客,如果他打算阻止苏尔,就算是夏洛克想查也没有办法。
麦考夫双手杵着拐杖,用冷峻的目光审视眼前这个病弱却执拗的孩子,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苏尔低垂下了目光没有再看麦考夫,她听出来这是是命令而不是请求,意料之中。
观察到她举动的麦考夫不为所动的继续以一种平缓语气说道,“这里面牵扯到王室的名声还有许多的政治名流,一旦曝光,政府的公信力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如果民众知道犯罪分子就潜伏在他们生活的附近,必然也会不安,很可能会造成社会动荡。伺机而动才是明智之举,至于你,我会安排人今晚就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
以大局制理,以小利诱心。
麦考夫似乎笃定眼前这个看起来聪明但还不够成熟的孩子会答应他的说法。
夏洛克很明白自己的兄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发出一声嗤笑,“我的案子,我是不会放弃的。”
将目光移到夏洛克身上,麦考夫再次露出哥哥对弟弟的敷衍假笑。
“夏洛克福尔摩斯,需要我再次提醒你的的事情还没解决吗?也许我们的双亲会在享受一个美味的早餐时接到一个足以让他们生气地从家里赶到贝克街221号的电话,找到你,然后——”
麦考夫抡着拐杖转了一个花,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夏洛克头都要大了,“for god\'s sake!你是只会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哭诉的小屁孩吗?”
麦考夫礼貌笑着回复,“只要能解决问题,什么办法都值得尝试,不是吗?夏洛克,别自作聪明,你永远都在自找麻烦。”
苏尔平静地发了一会呆,发热让她的思维有些迟缓,抬起冰冷的手使劲揉了揉自己脸让自己清醒点,然后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
麦考夫见此也露出满意地笑容,甚至打算再教训夏洛克几句。
但很快听到来自女孩清晰的带着沙哑的嗓音,语气干脆,“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我拒绝。”
麦考夫犀利的眼神透出一丝危险,拖长音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年轻的孩子。”
苏尔没有强撑着站直,肩头脊背也放松成最舒服的弧度,释然而平静。
“当然,我很清楚我要做的事,我已经等很久了。就像你们明明知道有暗市的存在,因为利益因为权势,因为种种原因你们选择避而不见。”
“我作为一个人拥有着最基本的道德观,我的经验告诉我,如果今日我因为你的话而妥协,很有可能这件事就会被压下。
“只会有院长他们来做替罪羊,那些罪魁祸首还会逍遥法外,继续用他们贪婪丑恶的欲望吞噬那些无辜的生命。”
大段话语让苏尔有些缺氧,停下深吸了一口气,指甲刺破掌心,用疼痛刺激昏昏沉沉的意识。
“我也知道没了这些人还会有别人的人,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但是我不能因为可能坏的结果就不去做好的开端,少一只魔爪就会多一群获救的孩子,我不能接受这件事敷衍了事。”
麦考夫冷笑一声,“异想天开,政治的事错综复杂,根本不可能跟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如你所说,那些人被抓起来,你以为你就逃的掉吗?”
“那些人获罪前的反扑是你无法想象的恐怖,你会因此丢掉自己的小命。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或许你明天就会被关进笼子成为一个玩物。”
说着还没看清动作就掏出一个枪指着苏尔的脑袋,“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力。不如现在你永远保持安静。”
夏洛克没想到麦考夫这次耐心这么差,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太好,有一点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若无其事准备把麦考夫枪拿下,却看到苏尔也从口袋掏出什么。
苏尔拿出口袋里的遥控器,尽管面色平静,但是从未被枪指着的她感觉自己背上出一身冷汗了。
强行镇定下来将小巧的遥控器放在手心,摊在麦考夫面前,“这是炸弹的遥控器”。
面前两个福尔摩斯都变了脸色,夏洛克是有点小兴奋,“厉害~有点想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