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
脊背一凉，周二身体下意识往后躲，看着大雁长的巨大的嘴巴，他忍不住抱胸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但除了这只，其他大多聚在阿灵靠着的那面窗户，用巨大的鸟喙撞击着车窗，看起来对车里坐着的阿灵非常感兴趣。
冬弥分神注意着窗外时，甚至在它们红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于“渴望”的情绪。
错觉吗？
冬弥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阿灵身上。
少女眼眸清澈灵动，仍没什么情绪，看着窗外的变异大雁也不觉得害怕，金色的瞳仁辉光流转，窗外的大雁便一个个摔落在地。
很快，领头的大雁发现它的同伴越来越少，于是仰天嚎叫一声，迅速带领其他鸟群撤退。
雁群周二松了口气。
活了22年，他第一次见足足有半人高的大雁，巨大的鸟喙撞击车子的时候不是开玩笑的，近距离看真的很吓人，要不是隔着玻璃，他的脑瓜子刚才就开瓢了。
“吓死我了。”周二虚弱地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满脸后怕，“我真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鸟，那鸟嘴张开的时候我都觉得它能把我头吞进去。”
收回打量阿灵的视线，冬弥握着方向盘，见周二坐在旁边捂着胸口悻悻然，他勾唇，微微侧脸对他粲然一笑，“你回头看看。”
“？”
周二不明所以回头，对阿灵笑了笑，又转回来，疑惑道：“怎么了？”
冬弥：“阿灵都比你胆子大。”
周二：“……”你胡说！！
杀完几只变异大雁，击退雁群，阿灵收回异能安安静静坐着，没有参与前面两人的对话。
看起来镇定无比，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没有理会炸毛的周二，冬弥余光扫了眼后视镜里阿灵，长长的眼睫微微压住三分之一的黑瞳，忽地出声问道：“阿灵，你害怕吗？”
被点名，阿灵歪头，望着他的神情有些疑惑，“害怕什么？”
“刚刚被围攻，不怕吗？”
“还好。”
于是冬弥睨了眼周二。
“…”
周二：有被冒犯到！
作为刚刚雁群围攻事件里唯一一个被吓到差点在车里跳霹雳舞的人，周二绝不承认自己胆子最小，扭头气鼓鼓地看窗外的风景，不理人了。
阿灵左右看了看，迟钝地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眼眸无辜，“怎么了吗？”
她应该害怕吗？
“没事。”冬弥笑，那双温柔的桃花眼与她对视，眼尾微微挑起，“我只是觉得你很冷静，很勇敢。”
“是吗？”
“嗯。”
阿灵点头，停顿了一下，又问：“这是对我的夸奖吗？”
“…是。”
“泥萌够了！！”周*不勇敢*不冷静*二无能狂怒。
时间接近正午，冬弥将车开进某个小城镇，还不到春节，镇里大部分年轻人都在外打工，也因此这个镇上丧尸数量比起城市里来说并不算多。
其中将近一半都是老人感染病变，病毒宿主身体不行，即使变成丧尸战斗力也没有太大提升，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冬弥三人一路走一路清丧尸，差不多将附近清理干净了，便在路边找了个地儿停车休息。
而他们身后，跟着一辆面包车，那辆引来大雁群攻的面包车自阿灵隔着窗户杀了几只大雁击退雁群后，就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现在见他们清理了街道停车休息，便也跟在后头不远处停车休整。
像是觉得他们武力比较强又没因为刚雁群的事找他们算账，打算赖上了。
冬弥倒是不在乎身后跟着小尾巴，阿灵不关注这些，也不在意，周二却是在意了。
就是因为他们引来大雁群吓到他所以他才被冬弥嘲笑了！！
“我要去问清楚他们到底怎么招惹来的那群巨鸟！”周二一下车就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去质问面包车里的人。
然后下车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周二：“…”默默爬起，然后跑走，假装无事发生。
冬弥嗤笑一声，没管他。
街道上，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好些天的人见有人将下面四处乱晃的丧尸都杀了，纷纷激动出门问是不是军队派人来救他们了。
冬弥笑容温和，“我们不是军队，但是我们会给军队发消息定位这里，让他们派人来支援。”
有人问：“那军队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冬弥：“两到三天。”
众人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冬弥一一答复，极具耐心，站在人群中心，有条不紊地安抚着白着脸担惊受怕好几天的民众。
阿灵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他始终保持温和笑面的脸，思绪逐渐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