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黑海诧然松手,欣欣然离去。
等到他离开。
阿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身上中了七八种毒药,就憋屈。
她揉了揉眉毛,抬手拿出珠宝匣子里的珍珠簪子,摇手找人:“你,把此物送去千灵山,什么都不用说。此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宫人刚走。
她就靠着窗户,朝着天空放了一支烟花信号。
珍珠簪子是迷惑司徒黑海安插的人,她真实的目的,是燃放烟花信号。在皇宫里,多年来,一直都有千灵山的人。皇族和千灵山的人历年来都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此事,只有南夏皇族知晓。
另一边。
海月试着婚服,心脏隐隐作痛,却查不出问题。
“在生气么,我刚才冷落了你。”
不知道何时,女帝阿宁出现在他的身后。
海月放下手里的婚服,奔向她,“没有生气。”
她侧身躲过,眉眼里难掩尴尬笑容:“那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你多想么。”
伺候的宫人见状纷纷退下。
“对了,海月,我好像中毒了,你看看能治疗吗?”
她不敢把所有赌注都寄希望于千灵山里的那位,万一海月能解毒,也挺好。早点解毒,省得受那个司徒黑海的威胁。
海月摊手,凭空出现一滴水珠。
圆鼓鼓的水珠飘向女帝阿宁的额头,转了几圈,冒出滚滚黑烟。
海月蹙眉,变化出第二滴、第三滴、第四······
终于。
那水珠没有冒黑烟,缕缕白烟袅袅。
“好了。解毒了。”
女帝阿宁看向白嫩嫩的手掌心,果然中毒的烙印消失,“谢了。海月,我还有事,明天大婚典礼上再见。”
她欣喜若狂,疾步快走,甚至都懒得试穿明日的婚服。
海月留在原地错愕,心里纳闷她是怎么了。
说不上来。
第三日。
在众目睽睽下。
女帝长宁和海月出现在红毯尽头。
随着证婚人念叨祝词。
他们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向最高处。
红色的婚服上,绣了象征美好甜蜜的牡丹。
海月满眼爱意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眸,心里的委屈到达顶峰。心里的感觉一遍遍告诉他,眼前的人不是真的沈长宁。可是,现实摆在眼前,他看到的就是沈长宁。这种矛盾萦绕心头,一次次敲打灵魂。
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同沈长宁说。
可是女帝阿宁的目光始终放在那个司徒黑海的身上。
哪怕一眼。
他都要问出心里的疑惑。
“礼成!”
直到祝词念完。
女帝阿宁都在注视司徒黑海。
海月别无他发,只得憋住满心的疑惑,等待来日再问。
外人看来。
这是一场佳人的天作之合。
南夏的女帝天姿国色,南夏的皇后风华绝世。
少年帝后,琴瑟和鸣。
实际上。
在大婚的这天。
女帝阿宁死死盯着司徒黑海,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杀了司徒黑海。
司徒黑海“温柔回望”,心里想的是如何悄无声息把真的女帝藏好,又如何控制好假女帝。淡淡一眼,他就看穿阿宁已经找到解药服下。无比纳闷,世界上居然有神医能超越自己和师傅,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研究出解药。
海月完全不知情,只是在纠结,沈长宁是不是对司徒黑海一见钟情而移情别恋了。
这场婚礼下来。
两位主人公都心不在焉。
敷衍应付。
来宾中林洁白,端起酒杯,仔细端详,始终没有喝下一口。她接到烟花信号,快马加鞭赶到婚礼现场。扫视几眼,她和司徒黑海一样,光是用眼睛看,就能看穿女帝阿宁已经服下了解药,现在的身子很健康。
“恭贺陛下喜得良缘!”
“恭贺皇后福寿绵长,与陛下恩爱无双!”
“贺喜陛下,愿多子多嗣!”
“祝陛下和皇后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台下群臣祝福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
台上的两位新人,脸色不咋好。
女帝阿宁碍于司徒黑海在场,总归不安宁,想要处置后快。她完全不在意海月的想法,径直走向司徒黑海,倒了一杯酒,“九皇子远道而来,请喝下喜酒一杯。”
司徒黑海倒上一杯,一口闷。
女帝浅笑,用袖子捂住半张脸,假装喝醉,要宫人扶着下去。同时,路过林洁白的时候,她拽了拽林洁白的衣领子,示意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