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析言抱拳后退,带着那几人一齐走出门。
听到陆暮知的话,江太守还怀抱着一线希望的心刹那凉了半截,几乎就这么瘫软着被侍卫抬出了门。
陆暮知在后牵着白霜月,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门前的马车。
车铃响起,马车起轿。
白霜月撩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只见不少凑热闹的争先恐后从茶楼涌出来看他们离去,表情都颇为稀奇。
她问道:“我们当真要去江家?”
“自然。”陆暮知搓了搓白霜月的冰凉的手,问,“娘子的手怎么这样凉?莫不是方才被吓坏了?”
“那当然……”骤然被人关心,白霜月心中涌起莫名委屈,吸了吸鼻子,嘟囔着道,“我真倒霉,成天净碰上些这种事……”
“还好我这次及时赶来了。”陆暮知轻轻抚过白霜月的鬓角,神色带上了些严肃,“看样子,我以后不能再让你独自出门,必须要跟有我在身边。”
“啊?”白霜月愣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夫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身边明明一直只跟着析言,也没见她用飞鸽传信,陆暮知是怎么知道自己出了意外的?
两人视线相接,陆暮知轻轻笑了:“娘子猜不到吗?”
“……怎么一个个都要我猜。”白霜月嘟着嘴,“那日二公主也要我猜,你也要我猜,我是个什么很好戏弄的人吗。”
陆暮知笑了:“所以到如今,娘子一件事情没猜出来过?”
“我怎么猜得出……”白霜月正嚷嚷到一半,忽然顿住,“你怎么连我跟二公主的事情都知道?”
陆暮知只是依旧看着她,笑而不语。
看着陆暮知深邃的眸,白霜月这才恍然大悟:“你一直派了暗卫跟着我?”
“看,娘子这不是猜到了?”陆暮知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安心只有一人跟着娘子,只是如果侍卫太多,娘子也会觉得不自在,所以就派了暗卫保护。”
“暗卫有多少人?”白霜月有些好奇。
陆暮知:“六人。”
“……”
想到这几天一直被六个人偷偷跟着,而自己毫无察觉,白霜月便对自己迟钝的敏锐度感到悲凉。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夫君,你说我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
“娘子何出此言?”陆暮知扬起半边眉毛,看起来很惊讶。
“六个人跟着我,我竟然毫无察觉。”说起来,白霜月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连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感觉到,这以后要是遇上坏人跟着我可怎么办?”
看到白霜月苦恼的神色,陆暮知眯起眸子,道:“这些暗卫都是从小在宫中训练,是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的高手,如果能被娘子轻易的发现,那他们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练了?”
白霜月:……好有道理。
她被陆暮知的话安慰了些,但很快又捕捉到了这话中的关键信息。
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的,数一数二的高手。
居然被陆暮知派了六个来保护她?
白霜月不禁汗颜,清了清嗓子道:“夫君以后不如将暗中保护的人数减少到两人,剩下那些高手可以替夫君做些其他事,这样才能算物尽其用呀。”
“我不觉得保护娘子是大材小用。”陆暮知说着,但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关于减免暗卫人数的事,之后再说吧。”
两人聊完这个话题,白霜月又想到了江太守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忙道:“对了,那个江太守刚才跟我说,他们都跟张丞相是一伙的,夫君可知此事?”
“哦?”听到这句话,陆暮知难得严肃起来,微蹙眉道,“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个江公子和江太守,仗着朝中势力撑腰,在江南这一片胡作非为,当街强抢民女就没有人敢阻拦。”白霜月说着,愈发愤愤不平起来,“上次抢那茶楼的琴女,还是二公主和驸马出手才得以阻拦,谁知他们竟记恨上我,又前来寻仇。”
“这样的人,定要好好惩罚他们才是。”白霜月说完,又愤愤的总结一句。
陆暮知还是第一次见白霜月如此生气的样子,竟也觉得有些可爱,笑道:“自然是要给他们惩罚,并且单单惩罚他们两个是不够的。”
“夫君刚才说斩草需除根,是打算把江家这群人一起端了?”想到此刻他们还在前去江府的路上,白霜月问道。
“不止江家。”
陆暮知悠悠回复道。
“我要除的根……还有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