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月赶回首辅殿的时候,门口的侍卫围着殿门,焦急地正在等待什么。
看到她回来,侍卫们立刻迎上前去,让出一条向内的路,抱拳道:“夫人,在正殿稍等,首辅大人很快会赶回来。”
“夫君知道了?”白霜月听到这个好消息,几乎是喜极而泣,眼眶顿时红了一圈,追问道,“夫君何时回来?”
“回夫人,暗中跟着夫人的侍卫刚才回来报信,浑言已经去禀报首辅大人了。”侍卫凝眉道,“大人有要事在身,可能暂时脱不开身,需要夫人稍等。”
“好。”白霜月点头。
心情稍微缓和,向殿内走了几步,便看到殿墙内的槐树上跳下一个黑色人影。
云溪紧张地叫了声“小心!”,急冲上前挡在白霜月面前,几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是浑言。
“夫人回来了?”浑言看见白霜月,似乎松了口气,“如果夫人再不回来,我就只能带人闯三皇子殿了。”
“我没事,你刚报信回来,夫君怎么样了?”白霜月被这一出吓得有些腿软,撑着身子问道。
浑言面色不虞,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最近前方水祸要紧,三皇子想必也是听说首辅大人被皇帝留下处理朝政,才选在今日将夫人叫去。”
他停顿片刻,示意白霜月向殿内走,边走边道:“三皇子必然知道今日首辅不在殿内,而夫人又在宫中,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宫中人多口杂,三皇子将夫人扣在殿内必定会落人话柄,才会放人,恐怕此事解决还需等首辅大人回来后从长计议。”
听到他这样说,白霜月方才安定一些的心又悬了起来。等到坐定在正殿内,她忐忑问道,“浑言,如果现在回陆府,半个时辰内回得来吗?”
“回陆府?”浑言站在一旁,十分诧异地看向白霜月,“夫人为何要回陆府?”
白霜月不想瞒着,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浑言,浑言听后,瞪圆了眼睛,几乎是立刻就脱口而出:“夫人千万别回去!”
“为何?”白霜月也觉得事中有蹊跷,却迷迷糊糊地说不出具体来,于是问道,“我也觉得这是个陷阱,只是他们费尽心机设这么大一个局,最后却又放我回去破局,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浑言没有回答,只是紧皱着眉,按了按腰间的刀,道:“夫人,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无需想太多,等首辅大人回来后,我到回陆府的路上探探风。”
“你......”白霜月颇为担心地抬了抬手,又放下,问,“你要去何处。”
“如果他们有别的目的,”浑言回答,“想必定是在夫人回陆府的路上放了什么人,又笃定了夫人会回去,才如此放心地将夫人放回来。”
听到这句话,白霜月终于懂了什么,头脑中有如一道惊雷闪过:“你是说......他们在路上安插了人行刺?!”
“宫中刺杀臣妻会惊动朝廷,但是出了宫......”浑言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抱拳道,“现在我在这里守着,夫人不必担心,但从此之后的每分每秒,都请夫人请务必小心。”
“......”白霜月从未参与过宅院斗争,如今突然之间被卷入朝臣党派的纷争中,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她回忆方才情形,意识到若是自己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回去取那玉佩,恐怕此时已经命丧半途了。
皇宫之中......果真杀机四伏。
白霜月轻轻叹了口气,只能接受现状。她正思考着,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急急看去一眼,只见陆暮知身后跟着析言,正大步向内走来。
她忙起身迎接,等到两人面对面时,却一时间被陆暮知紧锁的眉头和眸中盛满的冰冷戾气给吓到,没能再上前一步。
这还是两人成婚后,她第一次见陆暮知如此暴怒的样子,那眼底的骇人之意溢出,恐怖几乎要将人杀死似的,就像是传闻中心狠手辣的首辅模样。
白霜月有些怕,呆愣片刻后,小声道:“夫君......你来了。”
“三皇子叫你过去了?”陆暮知见到白霜月,稍微收束了眼神中的戾气,但是依旧挡不住周身逼人的寒意,“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还偏偏要趁我不在的时候为难我夫人,还真是有备而来。”
白霜月知道陆暮知不会伤害自己,收起惧意,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陆暮知听后,眼神中漆黑更浓,怒极反笑道:“这是动不了我,所以将主意打到了你头上,想用你要挟我?”
他说罢,朝着浑言勾手,两人耳语一番,浑言很快点头出了正殿,轻功跳上墙边槐树,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陆暮知拉起白霜月,抬步向外迈去,走了几步,回眸看着她道:“委屈娘子,还要陪我去找这些泼皮无赖一趟了。”
“可是我还没找到反驳的证据。”白霜月急忙道,“多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如今宫中都在传我勾引张丞相......如今夫君就这样贸然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