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那日与赵金虎彻底算清后,林鹤雪确实过了两个多月的清净日子。
那段时间他是发自内心的快乐,适应了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对工作逐渐熟练,和同事的关系整体上还算友好,刚刚涨了工资,和朋友下班后逛吃逛吃发现了很多宝藏店铺,新养了几株漂亮的绿植,和小区的流浪猫打好了关系.....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出牢笼的小鸟,自由地在旷野里翱翔,从此天高任我飞,不受束缚地开始了自己真正应当过的人生。
她年轻有活力,积极向上,自信飞扬,理应生活在一片新绿中,看花草繁茂,四季交叠,日升月落,霞光漫天。
她还期待着有一天自己攒够钱了,能够飞到国外看看外面的世界。
世界精彩的一面正在她面前徐徐展开,她的前行道路上铺满了漂亮的糖果,走的小径是彩色的虹织成的桥。
但没有人的道路会是一片坦途,在一次家里打来的电话中,她得知了自己的父亲因为干活时不小心摔倒下小坡,导致脑出血住院的消息。哥哥的孩子刚刚出生,而且在着手准备升职的事,母亲一边照顾父亲一边还要忙着秋收,两天前因为过度忙碌昏倒,还在医院里面打了吊水,家里需要她归来,给乱了套的家打一剂安定针。
林鹤雪心急如焚,听到疼爱自己的父亲住院,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哭得泣不成声。
她当即向公司请假,定了最近时间的票,登上了返乡的道路。
公司所在城市离老家有一段距离,得做八个小时的高铁才能到达,林鹤雪到老家的高铁站时,已经晚上11点钟了,正欲离开,人群中一道熟悉的呼唤声让她停下脚步。
“鹤雪,鹤雪。”那人在远方挥着手,她在人群嘈杂中准确捕捉到那个苍老沉郁的声音。
是她的母亲。
林鹤雪一路上强忍的情绪一瞬间就崩盘了,泪珠不住地掉落,重重砸落在地面,她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一样,撒开双腿奔着母亲的而去,将她紧紧抱住,生怕她从眼前溜走。
母亲也用双臂将她紧紧地环住,抚摸着她的肩膀。
”哎呦,怎么哭了,是在外地受了委屈吗,你瘦了,现在抱起来都没有以前那么软了,年轻人可不能因为要减肥就不吃东西,不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
母亲想到什么说什么,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会问她在城市里的生活怎么样,一会又叫她小心陌生人。
直到林鹤雪情绪稳定下来,她的哥哥才带着她和母亲上了车子,前往父亲所在的市医院。
在后车和母亲聊天间,不经意间往前车方向一瞥,林鹤雪才发现哥哥神色间的疲态已经遮掩不住了。
母亲的眼神也不复往日的清亮,变得有些浑浊涣散。
他们是真的很累了,没有办法才联系的自己。
想到此,林鹤雪心口酸酸的,眼眶里又起了雾。
来到医院时,已经快要到半夜十二点钟了,母亲劝她早点休息,养好精神,但林鹤雪不愿意,执意要亲眼看看父亲。进入病房时,父亲已经入睡,呼吸有些沉重,发出了一顿一顿的呼噜声,遭此重创,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原本就瘦削的脸上几乎没挂什么肉,只有一层薄薄的青黄面皮附在上面。
有什么朦朦胧胧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眼前的画面,林鹤雪往脸上一抹,才发现自己又流泪了。
“好了好了,现在很晚了。”母亲用气声和她说话,将她拉出病房。
“我留在医院,你现在和你哥哥一块回家,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过来。”
“可是我看你很累了,还是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爸爸。”
“你个小孩子都没照顾过别人,也不急这一时,等明天我再教你。再说,昨天是你哥哥来陪房的,我休息过了,没事的。”
“可是.....”林鹤雪欲再开口,母亲却板下脸。
“行了,你这小孩不要不听话,今天好好休息。”
说着把病房门关上了,空间被切割,两人隔开。
林鹤雪只好先跟着哥哥往家里走。
到家时家里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光,原本应该入睡的嫂子在客厅上坐着,听到开门声,她起身,迎接两人。
“我热了点肉粥,鹤雪饿了就吃吧,洗澡水和换洗衣服我也提前准备好了,吃完了就好好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接下来有很多事要操劳。”
“你的房间我也收拾好了,在我右手边。”李鹤雪顺着她右手方向看去,里面的被子已经铺好了浅黄色的被罩。
“洗完澡就可以去睡了。”
“谢谢嫂子,你在特殊时期,不用这么麻烦的。”
“没有的事,你哥哥给我请了月嫂,帮了我很多忙,没有那么累的。”
这当然是安慰之语,比起婚礼那会,现在的她声音有气无力不少,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