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跌在地上。
这动作一看就是他舅。
还好还好,他舅没死。
林砚傻乎乎地点点头,咧开嘴朝那个方向笑了起来
“舅这是——“
他再次卡壳。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林柯实在不耐烦地往他屁股踹了一脚
“出息!”
林砚彻底傻了。
这人是——
卧槽!
卧槽卧槽为什么这么帅卧槽卧槽!!!!!!
妈妈为什么有这么帅的人卧槽卧槽!!!!!!!!
林柯无语地瞥了一眼罪魁祸首,那人此时收了手,懒洋洋的看着地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啧。
林柯不爽。
而林砚还沉浸在面前的视觉冲击上。
雾气慢慢从他身上化开,像是宣纸上晕开水墨一样,每一笔都带着鲜明的对比勾勒着他的轮廓。湿漉漉的发尾贴在脸颊处,莹莹的水滴顺着棱角在皮肤上拖出淡淡水纹,又缓缓没入阴影里。
他垂着眼,静静的站在风雪中。
似轻蔑,又似慈悲。
而在林砚的恍惚里,那人慢慢的,抬起了眼睛。
于是他望进了幽深寂静的灰色里。
明明剔透如琉璃,却又幽深至极。
只是一眼,林砚却仿佛灵魂被金钟罩狠狠撞了一记,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恐惧蔓延全身,全身上下开始嘶鸣颤抖,而那莫名的恐惧却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像是悬空的人终于落地了一般如释重负。
太可怕了。
就那一眼,林砚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抬头看那人的眼睛。
但那人已经重新垂下了眼,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于是这种恰到好处的柔和与锐利相斥,化开了先前的威压。繁复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在手腕处堆叠,多余的垂在两侧,被阴影切割出不同的色泽来,在皑皑雪色里随风摇晃。像是古籍里记载的那些神秘的仙人一样,却少了仙气飘飘的虚无,多了几分沉敛的压迫,但又因为垂着眸,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懒洋洋的,看什么都是漫不经心,于是这种压迫感散去了不少,倒是显得慵懒贵气的很。
“别傻了,人接到了,回去了。”他舅摁了摁他的头
“回魂了啊”
什么
接到了?
你不要告诉我刚才的黑龙被你吃了!
——等等
不会.....
.....吧
这........这........
不会是.........
林砚的大脑总算不再当机了,磕磕绊绊思前想后总算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了。
林砚:救命,气没顺上来.....
这他妈.........
这他妈.......
他差点又给跪下了。
“啧。”他舅无语,提溜起这腿软的家伙的领子,稳住了林砚的身形。
“你能不能出息一点。”
..........
这他妈怎么出息!!!!!
你出息!!!!
林砚在心里咆哮
这是祖宗啊啊啊啊!!!!
我没磕头那都是大不敬啊啊啊啊啊!!!!
“他,见过我。”突然,那人掀了掀眼皮,看着林柯,一字一句的开口
“?”
什么?
“林——松——篁。”他一字一句地看着林柯说
不是....谁谁谁.......
“不是。”
林柯扣住了林砚的手,低头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他不是。“
林砚猛地抬头
“林松篁已经死了。”林柯平静地看着他
“他叫林砚,我之前告诉过你。”
“林...砚...”那人微微低头,缓缓发出几个音节,似乎不置可否。
“江舸,你睡了很久。”
“......多久”
“久到林松篁都已经在轮回里跑了十几趟了。”
“他现在在那头估计是个房地产老板了都”
江舸沉默,微微抬头,看着他。
“房...地产?”
“......”
他们就这样奇怪的对峙了起来,似乎在沉默里刀光剑影,却又不分伯仲。
直到林砚实在腿软的站不住脚了,江舸这才瞥了一眼他,转头往山下走去,那种剑拔弩张的危险感才慢慢消散。
“总之——”林柯站在原地,捻了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