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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2 / 2)

底不动了。

“‘培养皿’的稳定期到了。”高冉猛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

稳定期到了?!

江酒突然想起眉与的话,“怎么提前了”,应该就是指‘培养皿’的稳定期提前了。

“那我们……”

“嘘。”高冉喘口气,声音低,语速快,“‘培养皿’的稳定期很短,在第二次大爆发开始前,你要爬到上面的洞穴里,割下发红的那块活体感染源,带出来。从你进去到被发现,时间不到一分钟,动作慢了,你就是下一个‘培养皿’。听懂了吗?”

江酒抿紧嘴唇,用力点头。

“好。”撂下一个字,高冉猛地起身,一手举针缠住重又飞射而来的触须,另一只手按在长|棍|上,向上一跃,跳到“垃圾山”的斜坡上。

触须折回,打着卷儿往上追。

只有一掌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见细须上的吸盘在缓缓蠕动,收缩,伸展……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来,瞬间就被她咽回去。

这样的事,她已经轻车熟路了。

“愣着干什么!”

一声惊魂。

她起身,和高冉对视一眼,“我、我怎么做?”话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连舌头都伸不直。

“你什么都别做!”高冉怒喝一声。

一时不察,触须从侧方包抄而来,余下的话,一句都没传出。触须仿佛有人的灵性,包抄后收缩又舒张,像人搓搓手,接着迅速伸长、增宽,围成一堵墙,将猎物拢住。

熟悉的背影消失,江酒愣住。两只断手合捏在一只手里,她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

往上看,触须横扫整个“垃圾山”,高策三人也都被困在“触须墙”内。密密麻麻的残片绵延不绝,乍一看,一片平坦,突然,离她两米远的一个金属盒子陡然跳起来,上面沾满诡异颜色的粘液。

“咚!”盒子落进洞里。很快,上方的残片落下来填补空缺。

下面竟然也藏了触须!

江酒心一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不断刺激她: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什么都别做?怎么可能什么都别做!

握紧手里的两只断手,她努力整理乱糟糟的心情,强忍着不去在意上方一伸一缩的黄黑色环节。

快想快想,她一定可以做点什么,现在,她可以……

“咣!”一声闷响。额头钝痛,她脑袋懵懵的,眼前灰暗,眼皮跟生锈的拉门,死活拉不上去。一条黏糊糊的、冰凉的东西从额头滑到颧骨,再到下巴,又来一条,经过鼻梁,一点点伸到鼻头。

江酒脑袋轰一下,话卡到嗓子眼,一句也说不出。冰凉、粘稠的触感逼近人中,她连呼吸都快忘了,窒息感从胸口升起。

这东西是粘液感染源。

记忆翻江倒海。

“大家以为最坚固的墙倒了,躲在后面的人都感染了”、“里面十个有八九个都是有感染性的,可能还有活体感染源”、“就算不感染,也会被身边感染的人感染”……

莫大的绝望和恐惧摄住她。黑暗里,耳边的风声夹杂着越来越响的杂音,胳膊、大腿,每个地方都隐隐传来刺痛,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

她被感染了!

她就要死了!

熟悉的铮鸣声炸响,像是错觉,紧接着,脸上的粘腻感陡然一清,她愣了半晌,听见冷淡而熟悉的语气,“渔利,没有人会等你。如果想死,我可以现在给你个痛快。”

“我不想死。”话不经思索,脱口而出,江酒后知后觉地摸摸嘴角,人中,鼻尖,直到额头,什么也没有。

她睁开眼睛,光线刺目。高冉举起长针对准她,是针头反射的亮光。

即使一身狼狈,这个女人的眼神也冷得像冬日的积雪,很亮。

“我、我被感染了,还可以活下去吗?”望着高冉一身新添的伤,她嗫嚅道。

“渔利,教你识字的人有没有告诉你,在这里活下去,从来都是自己决定的。”

高冉握紧长针,用力向后一挥,劈开横空飞来的两端不明编织物。

突如其来的危机一分为二,在空中分道扬镳。

“‘汤婆’那里有普适性抗感染药物。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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