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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儿,”司徒安然不由伸手,捋了捋陆和暄乱糟糟的黑发,说,“只有喝多了,才知道酒体是单薄还是厚重,单宁是强劲还是柔软,酸度是清新还是尖锐,才知道酒体、单宁、酸度、甜度与酒精度这五者是否处于平衡状态。

“你今天才第一次喝酒,怎会一下子知道一款酒是不是平衡?慢慢来,别灰心,你才刚成年,未来路很长,揠苗是助不了长的,只有一步一累积,经年累月,才能悟出来。”

司徒安然的手有着神奇的力量,在她的轻抚下,陆和暄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不那么懊恼了。他抬眼看着司徒安然,多么希望时光静止在这刻,他俩永远定格在这样的情景中、然然姐温柔轻抚他发丝的举动里。

在陆和暄异样的目光中,司徒安然心里又是“咯噔”一跳。她在做什么?母性泛滥也不能泛滥到这种程度吧?于是连忙收回手。她心虚地移开眼睛,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三瓶酒,说:“我们开始试酒吧!”

陆和暄真想抓住她的小手,她的手那么细、那么小、那么白,肯定也很软。他的黑眼睛里跳跃着火星,充满了渴望,对母亲、对女性、对爱的渴望。他就像一头年幼的困兽,在无尽黑暗里挣扎,渴望光明而不得。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乖乖地回了句:“好的。”

司徒安然又觉得自己要沉沦了。她的暄儿越是这样乖巧听话、弱小无助,她越是迷乱。“小奶狗”一词自她脑海里划过,她脑袋里一炸,顿时为自己几近老牛吃嫩草的行为感到羞愧。

正当司徒安然沉默之时,陆和暄站了起来,拿起那瓶黑比诺干红,熟练而优雅地将酒倒入勃艮第杯里,倒完之后还不忘快速转动瓶口半圈,才向上倾斜着收回酒瓶。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就像艺术表演,专业程度一点不输经过训练的陈工。

司徒安然惊得目瞪口呆:“暄儿,你学过侍酒?”

陆和暄摇摇头,放下酒瓶,说:“没有。”

他没有说的是,小时候,母亲还在时,经常训练他做这套动作。当时母亲给他买的一套玩具里,就有一个塑料酒瓶、一个塑料酒杯,规格尺寸与真正的酒瓶、酒杯一样。母亲在酒瓶里装满水,让他一次次倒入酒杯里……

他一直以为在玩水,后来这段回忆被岁月尘封,只是今晚见陈工的侍酒动作,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然后在司徒安然那仿佛来自长辈的关爱中,猛地想起——

原来,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他专业的侍酒动作了!

“那、那你刚才倒酒的动作,”司徒安然还处于震惊中,有点结巴,“非常标准,像是学过。”

“刚才看陈工这么倒,我就这么倒咧。”陆和暄扯了扯嘴角,随便糊弄过去。

司徒安然将信将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但陆和暄随即将一杯黑比诺干红递到她面前。

“它放过了吗?”陆和暄问。

司徒安然并没有去看杯中酒,而是指着那三瓶干红,说:“这三瓶,现在应该都还没有过,甚至有一款或两款还处于巅峰或者走向巅峰的状态。都是好酒。只不过有些可能三五天后还可以喝,有些一两天后就不能喝。”

“是因为它们都有强劲的单宁吗?”陆和暄问。

“单宁、酸度、甜度都可以让葡萄酒有陈放的潜力。刚才那两款甜酒开瓶后一两周都可以喝,因为糖分很高,但我让服务员喝掉了。甜甜的,大家都喜欢。甜酒没必要过多地探讨它们的口感与香气。”

陆和暄睁着黑黑的眼睛,竖起耳朵听着,一脸认真与执着。如果说晚宴时陈工的专业讲述,他烦躁得一句也听不进去,那么此刻在司徒安然淡淡的讲述中,他心平气和,已切换至潜心好学的状态。

有光在陆和暄的黑眼睛里闪烁,他认真聆听的样子活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小奶狗。司徒安然又分心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她那么热爱葡萄酒、那么敬业专业,竟然在一只小奶狗面前分了心、失了神。太、太过分了。

司徒安然轻咳一声,正欲接着说,方才还认真聆听的陆和暄立刻起来,打了杯热水:“来,然然姐,热水。”

咳咳——司徒安然被他温暖小奶狗的举动惊得又咳了两下,这怎么看都像是恋人之间的对话,女朋友有个风寒咳嗽肚子痛的,男朋友就打来一杯热水。司徒安然又不淡定了。

“谢谢暄儿,”她尴尬一笑,为化解尴尬,又打趣道,“这么贴心,以后你的小女友可真幸运!”本是一句玩笑话,但讲完司徒安然又石化了,这更像是此地无银三两百呀。

陆和暄看了她一眼,眼神怪怪的,像是看什么可笑生物似的。他心里说的是,我像是缺小女友的样子么,我是缺……

在陆和暄的这种目光中,司徒安然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白痴,抽了抽嘴角,喝了口热水压压惊,接着说:“酸度和单宁都有助于葡萄酒的存放和陈年,但单宁会比酸度更利于葡萄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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