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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2)

每周严翰都会在不固定的一天送高妍上班,也会给她准备各式早餐。周末一起出门骑行找好吃的。彼此都默契地维持在一种说不清的朦胧关系里。12月末的一个周五,严翰照例送高妍到了公司,才刚坐下,高妍就接到了严翰的电话。

高妍:“喂,怎么啦?”

“喂,你是机主的朋友吗?他发生车祸了,需要你来一下。”

高妍听完电话那边的声音,只一瞬间,她拎包起身,面色严峻,脚步极快。手持电话,说道:“他在哪?”

“空港大楼南面的十字路口。”

“你叫了救护车吗?”“他人伤得怎么样?”“你不要随意挪动他。”“我很快就到,等我。”

高妍的语速很急,进电梯后,听筒里的回应听不清了。她挂了电话,牙紧咬着,手不受控的轻微颤抖着,又紧握了握,试图以此控制住颤抖。车祸地点很近,距离不到500米。高妍出了办公楼,飞似的往事故地点跑去,路过擦撞到了人,也顾不得理会。

事故现场,路口的转弯处,严翰的自行车倒在地上,车轱变形,停靠的轿车开着双闪。高妍一眼并没有看到严翰的身影,她跪在轿车旁边,朝车底望了望。没有鞋没有血也没有人,她起身抬头环顾四周,才看到严翰支着一条腿坐在路边的便利店门口的凳子上,旁边站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高妍望向严翰,试图站起,但因为剧烈的奔跑,使她还没站定就又摔了下去。高妍索性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汽车,一边粗喘着,眼泪不受控的急速聚集,很快就啪嗒啪嗒的流下来。

原本严翰看着高妍到车底找自己,觉得又可爱又可笑,甚至有那么片刻的得意,但转眼看着大哭的高妍,瞬时间慌了神,也顾不得受伤的腿,赶忙朝着她跑去,拥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没事的,只是擦伤,你看看。”

这样的安慰并没有奏效,因为严翰的拥抱,高妍由啜泣转至嚎啕大哭。

严翰的手不住的轻拍着她的背,嘴里轻声说:没事没事。

“我以为你也要这样走啦。”高妍哭喊着说。

严翰一瞬怔忡,此刻却只能不停的抚慰。

高妍的恸哭让肇事的司机也慌了神,他操着一口浓重的闽南口音说道:“美女啊,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啦,应该很快就能接你男朋友去医院了,你不要哭啦。”

直到救护车来,高妍才恢复意识,停止哭泣,他扶着严翰上了车,又仔细看了看严翰的伤口,上车后手不停地为严翰的伤口煽动,仿佛这样做能止疼,又向救护车上的医生咨询了一些问题,才稍稍安心。

严翰看着因有些紧张而忙忙叨叨的高妍,抓住她的手试图让她镇静:“高妍,我也是医生,我自己可以判断,相信我,没事的。”高妍点了点头,眼里不禁又泛起了泪花。

经过伤口处理,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认只是擦伤后,严翰就可以回家了。把严翰送到家后,高妍说要回去上班了,却被严翰拉住了。

“你说得对,我们的距离是远,但我也说过,我会努力拉近我们的距离,并且在你明确放弃之前,我会一直坚持如此。我希望的是,在我面前你能卸下你的防备,让我靠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改天再说吧,我着急回去上班。”

“今天我不会放你走的。”严翰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并且越握越紧。

“你想听什么?”

“讲讲车祸呢?我记得你今天说?也\''。”

“高二的时候我爸出车祸去世啦。”高妍极力用平静而克制的语气对着严翰说,很快眼睛就蓄满了充盈的泪水,她保持着双眼圆睁,又将泪水吞回眼眶。“高二快结束的时候,4月20号,周五。我刚考完试,我也才刚学会魔方,我带着魔方回家,想让他看我表演。我妈打电话给他,交警接的,说人已经不行了,赶紧来。等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殡仪馆的车都到了,就草草的看了最后一眼,他就走啦。”说着这些高妍哭声不出却早已泪眼如注,擦不干也止不住。

严翰终于忍不住冲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严翰不再说话,此时也许安静的陪伴才最合时宜。

片刻的静谧后,严翰的衣服湿了大片,高妍渐渐平静了下来,红着眼睛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些事讲起来怎么还是会心痛。”

严翰不自觉的又紧了紧拥着自己的手臂:“有我在。”

等到终于恢复平静后,严翰问道“后来呢?”

“后来高考落榜,我又继续补习,又重考,就考来这边了。”

严翰能感觉到这短短的一句话里面,有多少辛酸苦楚。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完成又一年的复读,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读书,其中个中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妍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我的无礼道歉,我也为我当年的唐突和冒昧的表白道歉,我并不知道那些。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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