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居于侧室,徐达之女却不稀罕做太子侧妃。我徐妙贞别说做侧室了,做继室也不肯,我要做只做原配嫡妻。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必不会强人所难。我魏国公府如今已到顶峰,不需要女儿去攀龙附凤,只要我徐家子孙安分守己忠君爱国,就不愁没有好日子。把我送到权力的漩涡中,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这点我父亲比我更清楚。”燕王一听,连忙起身致歉:“贞儿你莫要误会,我并非有意冒犯,我只是与你分析的如今的形式。贞儿秉性纯良从不趋炎附势,我如何不知。只是太子殿下无论是才华、能力还是人品在我们众兄弟中都是佼佼者,心想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贞儿的才情与相貌、家世,这才冒昧了提到了让你做太子侧妃。也是,嫁给了太子就要准备好做帝王的女人,一辈子就要在皇宫中与众嫔妃斗的你死我活,贞儿你志不在此,太子确实不是你最好的归宿。我五弟吴王,是母后嫡出幼子,备受父皇母后的疼爱,太子和我们几位兄长都是真心疼爱他。何况五弟秉性纯良醉心花草,从无害人之心,父皇把天下最富庶的吴地封给他,这子孙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都有了。贞儿与他也算是自幼相识两小无猜,嫁给五弟才是过着闲云野鹤富贵闲人的日子。”
妙贞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他,说道:“燕王殿下,所幸我还小,这一年半载长辈们也不会定下我的婚事,咱们还是说说,怎么能帮着你躲过秦王的暗算,让谢润玉嫁给晋王吧?”燕王一听更加发愁了:“妙贞不瞒你说,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谢成此人一向捧高踩低、趋利避害,倘若谢润玉明白我虽是嫡出却并不受宠,太子和秦王、晋王一向与我不睦,是否谢家就会发动他们的力量,避免让谢润玉嫁给我呢?”妙贞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说道:“燕王此话有理,那个谢润玉确实心眼极多,倘若他知道诸位皇子中晋王是她最好的选择,不用我们动手,她自然会同她的父亲想办法。我与冯岳瑶关系极好,我们俩也会有事没事在一起闲聊嫁给燕王是多么多么不好,让谢润玉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殿下那边既然不喜欢她,也要有意无意跟皇后娘娘表达对她的不喜,想办法让晋王对她产生感情。我会尽力往这两个方面促成,一边让谢润玉讨厌燕王,一方面让晋王喜欢谢润玉,双管齐下您看如何?”燕王一听,连忙躬身致谢:“贞儿,不管这事成于不成,我都欠你一份人情。我在宫中孤立无援,唯一能想到的朋友就是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妙贞不好意思地回礼,说道:“燕王殿下客气了,我也什么都没做呢。没有殿下,我哪儿有今日守着母亲抱着弟弟的好日子。还请您在书房休息片刻,我去叫父亲,让他送您出府吧!”说完就起身,朝门口走去,燕王也连忙起身相送,快走到门口时,妙贞突然回头望着燕王坚定地说道:“殿下,您刚才分析我的终身大事,提到了太子殿下,说光耀门楣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提到了吴王殿下,说远离宫廷做个富贵闲人一辈子无灾无难。殿下为什么没有考虑自己,是看不上贞儿吗?”燕王闻言,脸色一下子就红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道:“朱棣能得妙贞为妻,一生死而无憾。如果我有太子那样的地位,即使20再娶亲也要等你长大娶你做太子正妃;倘若我有五弟那样的宠爱,就算是天天跟父皇母后撒娇撒泼也必要娶得贞儿为正妻才罢休。贞儿在我眼中,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只是如今我父皇、母后对我的恩宠恐怕是五个儿子中最少的,秦王、晋王又与我不睦,我的封地又远在北方苦寒之地,战争连绵不绝,我怎舍得你跟着我在这受苦受罪。”说到这里,燕王殿下不禁红了眼圈,眼中含泪,双手颤抖,一片情真意切。妙贞不料燕王会有如此反应,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好,慌忙转身离开了书房去请父亲。
徐达回到书房又与燕王寒暄了两句,看燕王魂不守舍就找个借口送客了。送走燕王来到女儿闺房,又看女儿也闷闷不乐似有心事,不由地一阵担心,连忙问道:“贞儿,燕王殿下此番来访,可有什么让你为难的事儿?你若觉得为父能帮上忙,尽管告诉我,我来给你想办法。”妙贞想了想还是不肯说,徐达看她如此,也毫无办法,这个女儿聪慧通透,又一向循规蹈矩小心谨慎,能让自己知道的事儿她肯定会与自己商量的。孩子大了有心事不想让父母知道也能理解,想来肯定是老朱家这个四小子想来打他宝贝闺女的主意了。看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徐达赶紧跟她说一个好消息:“贞儿,你师傅要回京了,陛下召他回朝,你进宫前我帮你约着让你见他一面,有什么事儿拿不定的,你师傅足智多谋让他给你想办法。”妙贞一听大喜过望:“父亲,师傅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徐达说:“太子殿下不满淮西派李善长等人把持朝政,怂恿陛下迁都凤阳,在宋濂的建议下向陛下提议召回你师傅,对抗淮西派。为父虽然也是来自凤阳,可我有今日之地位却是靠军工挣来的,一向与李善长、胡惟庸井水不犯河水。连我这行伍之人都知道迁都凤阳有害无利,这帮文臣不过是满足他们衣锦还乡的私欲罢了。”
晚上妙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下午燕王的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