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虚虚比划了一下。不仅能轻松圈住,甚至还有剩余的空间,瘦得不像话,感觉稍稍一用力就会断掉似的。
他皱起眉,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温悦并不知道周曜的想法,她正在小隔间里惊心动魄地洗澡。
这小隔间应该是专门开辟用于洗澡的地方,面积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因为晒不到太阳的缘故,小隔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阴郁潮湿的气味儿,角落有个拳头大小的排水孔,头顶还结有蜘蛛网。到肩膀处的位置有个凹进去的小坑,放着一小块肥皂。
说实话,温悦差点就不想洗了。
但今天干活出了汗,不洗澡的话身上黏黏腻腻很不舒服。温悦最终还是脱了衣服,战战兢兢的洗澡,眼睛瞪得溜圆儿,琥珀色的瞳孔上下左右转动着,生怕从头顶或者哪里爬出蜘蛛来。
肥皂洗澡的话对皮肤不太好,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拿起肥皂抹了两下。只用水冲对她来说跟没洗澡没区别。
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温悦真真切切松了口气。
这澡洗的,太耗费精力了。
“我洗完了。”
周曜坐在厨房门口背对小隔间,宽阔的背影瞧着非常有安全感。听到动静,他扭头看过来,黑沉的眼眸一瞬间就锁定站在灶前的纤瘦身影。
热气让温悦白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湿漉漉的眼睛依旧弯着,唇瓣抿了抿,两边的小梨涡又跑了出来,看上去香香软软很好欺负。
上身的玫红色碎花衣服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这衣服于她而言有些大了,v字领口隐隐约约能看到精致漂亮的锁骨。
周曜的视线让温悦有些不自在,低头扯了扯衣服:“……我穿的很奇怪吗?”
她从温家就没带几件衣服,这些衣服还是堂姐穿腻了不要的,自温家爷奶去世后,原主就再没穿过新衣裳。身上这件玫红色的碎花上衣很土气,但其他几件也差不了多少,温悦只能捏着鼻子穿了。
“不奇怪。”周曜目光从锁骨移到她的手腕,喉结滚了滚,嗓音喑哑:“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不然出去别人会以为我虐待老婆。”
温悦闻言抬起双手看了看。
这具身体确实很瘦,不健康的那种瘦,感觉身上只有一层皮没有肉,确实得多吃点了。她用力点头,表情认真:“嗯!明天开始,我要吃两、嗯……一碗!”
因为长期吃不饱,原主的胃很小,她一顿饭吃半碗就饱了!得慢慢来,先把胃喂大点。
周曜笑了声:“好。”
男人的笑声低哑磁性,钻进温悦耳朵里有些发痒。她抬手捏捏耳垂,平复心情,手里拎着换下来的衣裳往外走:“我去睡觉了。”
“嗯,睡吧,我明早会把钥匙放在窗户后面,你醒了记得拿。”
温悦点头:“好……对了,你能买沐、买块香皂回来吗?肥皂对皮肤不好。”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沐浴露,但香皂肯定是有的。
“行。”周曜很痛快地应下来。
温悦露出个笑,快步离开厨房。
等温悦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周曜才将锅里的热水舀干净,兑了不少冷水提进隔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随后回屋睡觉。
温悦来之前原主和周曜就分房睡,她对此非常庆幸。
虽然周曜长得帅,但她还没心大到跟才见面一天的男人睡一张床,接受不了,分房睡太棒了!
一墙之隔的周曜沾枕头便睡着了,而温悦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是下午睡得太久,二是心里想着事儿,三则是认床。
她在思考自己之后应该怎么办。
温悦没办法忍受一辈子待在农村。虽然后世有人说八十年代遍地黄金随便捡钱,但温悦有自知之明,让她去做生意挣钱啥的不太现实。
她上辈子就是因为怕麻烦怕累,找了个小学美术老师的工作,每周就上那么两节课,不需要和家长交接,轻松得很。偶尔在网上接几个单子,钱不多,但够用。
再加上她有两套父母留下,位于市中心的三室一厅的房子。自己住一套出租一套,没有房贷压力,日子过得格外轻松快活。
过习惯咸鱼生活,温悦已经吃不了创业的苦了。
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一阵长长的叹息,紧接着又传来像是烙馅饼的声音,翻过来翻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意识迷迷糊糊,总算睡了过去,睡到一半隐约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周曜低沉的嗓音。
他好像在跟人说话。
温悦努力掀开眼皮,窗户外的夜色还正浓郁,夜幕浓黑的如同墨水。眼皮似有千斤重,她索性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屋里翻身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响亮,周曜登时止住话语,顺便捂住悄悄摸摸说话像是蚊子一样的方石涛的嘴。
“小点声!”周曜淡淡地瞥一眼,“别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