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袋只剩玫瑰一片,此行又山高路远。
——《小尖尖》
下班总要经过一座老桥,看到不远处橘色路灯下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年们说笑打闹蹬着单车“呼啦啦”从我身边冲过去,扬起气流掀动校服的衣摆,像是臌胀远航的帆。
也像是无数个我从阴影里冲过去,碾进尘封的忆埃里。
路过,一头扎进去。
抵死不回头。
耳机里的音乐恰好放到这一句,忽然生出致死的浪漫,孤袤,幸戚,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想做个流浪汉,揣着口袋里仅剩的最后一片玫瑰,去山高路远的旅行,从此不问喜与悲。
旁人看我风尘仆仆,衣衫褴褛,或惊奇或嘲笑或奚落或同情。
他们只看到了我腐朽溃烂,浓疮百孔的身躯却不知我有我的宇宙。
我口袋里那朵小玫瑰,蔓延生长,裹满星球,开满富饶的王国。
那是我的王国。
我是最富足的国王。
那是他们所看不到的。
我是个天生情绪波动很大的人,敏感,超级共情,有时看到一株花,一棵草都会伤春悲秋上半天。
甚至前阵子看到一篇小学语文课文《雪孩子》里的教学动画,最后雪孩子为了救小白兔忍受着烈火灼烧冲进去将小白兔抱出来,一步一蹒跚,看得我眼泪直往下滚,哭到不能自已。
这是短处,也是天赋。
但是有时我却也常常沉溺于这种切身的共情中无法自拔,不对抗不排斥,跪拜蜷缩起来听从着每一丝微小的情绪充斥着呼啸进每一寸血管里,烧灼滚烫的流下泪来。
每一寸泪,却都汹涌的酣畅淋漓。
常常喜欢一个人发呆,看书,平静地呆许久,安静地融进黑暗里抱着自己装满各种情绪的玻璃瓶。
如果情绪有颜色,那开心一定是粉红色,沮丧是灰色,他们五颜六色被窝收整在玻璃瓶里,像是一颗颗蓬松柔软的棉花糖。
我用了无数个夜晚与他们独处,与他们日夜倾诉,将他们一一抚平。
用尽全身心去体会这种奇妙的情绪。
然后重新去面对新的一天。
好啦,今天的随笔就写到这里了,无论是委屈还是悲伤,那些情绪像是被褶皱的书页,被我一一捋平,整理好啦。
晚安,各位小姑娘。
祝你们有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