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意谷平渊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在意雪柳呢？”
郁桐安挑眉，声音平静：“在意，为什么不在意？”
溟鱼没有回答，就这样安静的沉默着。
“不过没有你在意，我更多是惊讶。”见溟鱼看过来，郁桐安摊开了手，“雪柳跟我相处的时间不多，她大多在木棉手下办事，本来也是看中她性子活泼才安排跟着你的。”
“那这也是我惊讶谷平渊说的事，而不是在意。我亲手完成了我师傅的葬礼，比起一个从未在师傅口中提起的师伯，我更相信我师傅。”溟鱼轻声说着，“所以你有查到什么吗？”
“还需要时间。”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告诉我他是从皇宫来的，对我不怀好意。”她让郁桐安给谷平渊师徒安排住所也有这样的怀疑。
知道师傅是巫祝的，要么真如谷平渊所说，要么就是从皇宫来的。
“确实这样对我们收益最大，让你紧靠我们。”郁桐安也放松下来，靠着墙，“但我不习惯说谎。”
溟鱼看郁桐安的样子更像是不屑说谎。
这件事情没有着落，溟鱼又想到了雪柳。
“那是为什么呢？”
溟鱼重新从小洞中窥视星空，星空浩瀚，人如蝼蚁。
“为什么是雪柳，为什么是……”
溟鱼说着好像抓住了什么，直了头，离开了墙壁。
“为什么是苏楼郡？”
“可能是我的情报问题，若是全国都有传播，我只收集到了苏楼郡。”郁桐安被溟鱼这一问也开始思索。
“苏楼郡是我囊括信息的最南边了，其他的可能在我范围之外。”
确实是很南，在冬天里的温度还不足让绿叶褪色。
“这会有什么不同吗？”溟鱼皱着眉，思考着来到苏楼郡所见所闻，忽然她想到了挥之不去神庙外的尸体。
“腐烂。”
“什么？”郁桐安没有跟上溟鱼的思路。
“温度会导致腐烂加速。”
“这有什么影响吗？”郁桐安也皱起了眉。
影响？什么影响？
溟鱼想到了神庙外铺满的尸体，刺鼻的气味，月光下面目全非的人，悲悯的神像，还有成群的虫子。
溟鱼跟郁桐安对视，有些不确定。
“虫子？”
“温度导致蚊虫加剧，然后导致传播？”
郁桐安说完表情变得慎重，有些迟疑：“我没有留意这边的温度变化，若是温度时高时低导致了蚊虫繁衍，那一时一时的传播也说得通了。”
“同吃同饮，却独独呆在住所的雪柳中毒也有了可能。”
“而最近中毒的人加剧也是因为……”
溟鱼接上了话。
“因为要开春了。”
……
他们又回到了神像外，刺鼻的气味依旧扑面而来，蚊虫依旧在各处肆虐。
简直如同嘲笑一般，他们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答案。
在虫子的腹部有血，粘稠凝固的血。
“所以这场灾害发生在了苏楼郡。”溟鱼觉得不可思议，脑子却还在清醒地分析。
“一开始的中毒是小范围传播，当地居民不知道原因所以恐慌，城外拒绝来往，驱赶没有多少力气的人，不愿意帮助焚烧尸体，尸体堆积，蚊虫得以放肆繁衍，中毒范围扩大。”
莫名奇妙地，苏楼郡陷入了死循环。
“溟鱼，我们先离开。”这里蚊虫集聚，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
溟鱼回头看了眼神庙，她看不清神像的脸。
远离了神庙，溟鱼情绪平静了些。
“居民以为是疫病，所以将自己裹得更紧，加上入冬春节，温度降低，也少些人中毒了；我们来到苏楼郡没有停歇过，也一直包着厚布，所以反倒是在屋里的雪柳被咬了。”
说完，溟鱼叹了口气，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依旧改变不了现状。
郁桐安一直一言不语，溟鱼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怎么了？”
“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之前就已经说过要开春了。”
“对。”
“开春伴随的是温度的升高。”郁桐安越过溟鱼往前了两步才停下来，“那是不是还有一波传播。”
整个天祈国都会变暖，到时整个境内又会因为巫毒变成什么样？
溟鱼实在是想不明白。
“皇宫内到底做得什么打算？为了什么在整个天祈国内散布巫毒？”
“不清楚。”郁桐安觉得溟鱼思维是不是走得有些远，将溟鱼扯了些回来，“不过我说的是苏楼郡，要是开春，苏楼郡要传播怎么办？我雇人来烧尸体？”
都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