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扑面而来,带走脸上残留的暖意。
刚从车上下来的溟鱼松了口气,深吸了口暮色带来的寒冷空气。
“姑娘!”
一天的马车没有磨灭掉雪柳的活力,小跑着朝溟鱼跑了过来,看到郁桐安急急忙忙地补了个礼。
木棉也快步走了过来,行完礼后,顺道瞪了眼雪柳。
郁桐安并没有在意。
一整天都跟郁桐安呆在同一间马车内的溟鱼还是很开心看到雪柳的,一想到郁桐安不知暗中谋划什么就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伍丕恭顺地朝同样从马车上下来的郁桐安汇报。
越过伍仁往后看过去,一栋外表朴素的府邸正大门敞开,一位管事的人在边上等待郁桐安的指令。
“雪天不宜夜里赶路,今夜就将就溟姑娘歇息一晚了。”郁桐安侧过脸对着在场唯一一位对这次旅途一无所知的溟鱼说道。
跟随着郁桐安进入府邸,里面说不上是华丽,但是明显是经过精心布置。
冰晶凝结,在松柏枝叶上挂上了寒霜,院子雪色弥漫,烛火映照,简单地只扫出几条通路方便人行走。
“大公子,饭菜都准备好了。”
“好。”郁桐安转身吩咐随行的人,“你们也先去吃饭吧。”
随行的人应声退下,溟鱼脚步有些凝滞住,有点分不清现在她是否应该跟着木棉和雪柳下去。
似乎察觉到自己没有跟上,郁桐安回头看着溟鱼带着点意外道:“赶了一天的路,中午只吃了些干粮,不饿吗?”
溟鱼决定坦白回答:“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应该跟着雪柳下去。”
“为何?”语气中竟然还带着点疑惑,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知郁公子是怎么安排我的。”
“怎么很担心这个?”郁桐安轻笑,不甚在意地抬步往厅堂走去。
雪花飘落,溟鱼也跟随着郁桐安往屋内走。
溟鱼的话语中玩笑掺杂着些许的认真:“担心啊,担心郁公子将我不知卖到什么地方去啊。”
屋内火炉烧得通红,郁桐安脱下大衣,却避开不谈。
“别院准备得仓促,饭菜简陋些,还请担待。”
溟鱼泄了气,对郁桐安这一副什么都轻飘飘带过的态度感到有些无力,终究还是跟着郁桐安的话走,坐了下来。
能怎么办?吃饭再说。
……
天不亮,溟鱼就醒了过来,陌生的环境让她很难安睡。
也正好,毕竟他们还要赶路,也省得麻烦人家还要催她起床。
很奇怪的是,直到错过出行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
溟鱼起身准备出去问问情况,木棉恰巧进了来。
“姑娘醒得好早,我还以为您正睡着。”
察觉溟鱼的疑惑,木棉有些惊讶。
“公子今天有事,要多留一天,明天才继续出发。”木棉停了一下,补充道,“我以为公子会直接跟您说。”
所以木棉也没有特意告知溟鱼。
昨天一顿饭吃得溟鱼不知其味,跟郁桐安绕来绕去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也没有跟溟鱼提起这件事。
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郁公子了吗?想不通。
看着溟鱼一言难尽的表情,木棉找起了补:“今天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姑娘要是还有什么缺的东西,也可以顺道补上。”
她还能说什么?
吃过早饭,木棉给溟鱼带上了面纱,带上郁桐安给的银子三人就出发了。
代郡是个小城,虽在通往京城的路上,经济却全然没有其他的发达,加上下雪天起,城内走动尽是百姓在忙活,倒是人间烟火气十足。
“我们这是要去哪?”雪柳脸上冻得通红,语气压抑不住的兴奋。
溟鱼没有主意,但也被雪柳得欢快劲带动了些。
“不知,你有什么主意?”
木棉留意着雪柳情绪过度高涨不要碍到旁人,轻松的语调中掺杂些埋怨:“本来是为姑娘置办点物品的,现在倒是变成你的主场了。”
“没关系,我也一时间想不到缺什么。”
“那就去茶楼?天太冷了,去那吃点东西,听听说书。”木棉看着雪柳不安生的样子,提议道。
“嗯,那就走吧。”
茶楼内一片暖和,茶的味道和食物的香味混在在一起,说书人坐在台上,眉飞色舞,不知在说些什么。
溟鱼甚少来这些地方,德文帝不乐意她到处跑,为了不碍德文帝的眼,出了宫就在府里呆着,很是新鲜地四处观望。
她们要了个包厢,能清楚地看到楼下的说书人的神态动作,别人看不到她们。
木棉看着溟鱼脸上带笑,心情也轻松了些,跟着溟鱼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