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可以?”
明昌此刻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眼中只剩冷色。
昭帝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她太透明太容易受伤。
“父皇,我如何不行,偏偏只有太子才可以?”
谢婵一身劲装,仿佛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不屑于钗环打扮扮作娇柔。
“你还知道有个太子,阿婵,这不该是你考虑的。”
“父皇,只是因为我是女子就被排除在外了?可是这一点都不公,他又凭什么能有资格坐上皇位,就仅仅凭他的身份,凭他吸着无数人的骨血?”
“明昌,这话我只说一次,这位子只能太子来坐!”
昭帝怒了。
“就凭他只是个男子,他根本不配!皇姑姑也是女子,她能做的我一样可以!”
谢婵丝毫不畏惧,她此刻的决心没人能动摇。
“父皇,我打算去北境。”
她终于说出自己的来意,这是她给自己的一条路,一个机会。
“但是…我想为自己求个机会,若是我顺利回来让我也能有机会,如果没能回来,正好也省的您心烦了。”
说着倒还真心实意的笑了一声,只不过眼中似乎有泪光一闪而过。
“谢婵,你不要任性,那是战场!到了战场,你面对的是生死。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昭帝看着面前的明昌似乎也能看见一点故人的影子,他不想再次面对失去。
明昌一声不吭,直接跪着恳请。
昭帝看着她的样子,又气又怒:“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行,不过能几个月梁烨那边的消息来了,你想去我也不会拦你。”
“多谢父皇!”
明昌头也不回告退。
昭帝等人离开,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连问季乾学案情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最后也是草草带过,留下了案卷。
***
“你说最近这唐家能挺的过去吗?”
“那可不好说,瞧着这大公子许久不回来,可不就是冷着那位了吗?”
一个打扮的妖娆的丫鬟掩着帕子笑道。
“不会吧,大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马上就要成为罪臣之女了,怎么有脸在丞相府待着。瞧着吧,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你这嘴吧放干净点,整日议论小心自己先被赶出去!”
念冬忍不住听见这些窸窸窣窣的小话就直接怼了上去。
宁婉最近也听了不少,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丫鬟之间生是非,没想到倒是在编排自己。
若是从前,她定然是伤心和难过。
可是现在,这些话不痛不痒,不在意就伤不到。
“念冬,记着那几个人的名字,其他的你别管了。”
她懒得料理这些,这话大多数应该也是有人故意要在自己身边说的。
重来一世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院子里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总瞒不过主母,上一世大概这些消息也就是从那边散出来的。
她何必伤心,左不过也就是离开。
正好,合了自己的意。
宁婉最近的确也有些担忧唐家,季乾学久久未归,她倒是不认为那人故意冷落自己,只不过倒是那人也没对自己主动热络过。
念冬最近几天也愁着,替小姐愁,也担忧着唐家,最近小姐总是闷闷不乐的,公子也没有回来,唐家目前也只能进不能出,小姐只能派了几个小厮每天传信安慰夫人,如今表哥那边传来的消息兴许能让小姐松口气。
“念冬姐姐,门房那边有你的信。”
“诶,这就来。”
念冬心满意足地看着那封信,虽然不大认识几个字,可是表哥托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大喜,收了那信立刻就兴致勃勃地往积微院里走。
唐宁婉还不知道她身边的侍女如今难耐的心情。
念冬此刻只想着小姐如此大胆,瞒着身边人将自己的嫁妆投出去,竟然如此相信一个陌生人。
进了房门就将这信递给唐宁婉,在她身边站定,与她一同看着这信中的字迹,头微微扭着神情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小姐,怎麽样?”
宁婉心中自然也高兴,其实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钱财对于她来说虽是重要的,可是如何让这些银钱发挥最大的价值才是紧要的,看着这信中的话也不觉眸中带笑:“念冬,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还有…”
她不知不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也应该是时候了吧……
“最后即使唐府真出了什麽事,我们好歹也有去处。”
“小姐,您真要离开?”
“嗯,我想尽快赶在冬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