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众人反应不一。
从一开始贺芳就没怀疑过唐启明,好歹也是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争斗过来了,她倒不至于连他的心思都看不清楚,虽然唐启明宠爱小梅氏多年,但他心中始终有一道坎。
多年之前是他的一时之失导致错失机会,他多年宠爱小梅氏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贺芳也是看着他作茧自缚,她本来就是图这身份,后院之中她说了算就可以,至于别的也早早地都不在意了。
可惜人终究有自己的弱点,唐启明虽然聪明就是太固执,小梅氏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在这后院蹦跶太高,早早为自己女儿选了户好人家,说来也是识时务。
刘婆子看着老太太捏着那信沉思,大着胆子说了句:“老太太可别多虑,这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老爷的。”
贺芳倒是颇为有意思的看着这憨婆子:“你觉得他还有本事生个孩子回来?”
……这可能老当益壮也说不定……自然这话只敢在心中说。
刘婆子一时涨红了脸,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这话。
贺芳只是在考虑这信到底是谁送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这时她其实并没有在意会有什么后果,做不过就是后院那些争斗心机罢了。
刘婆子问道:“那,咱们也得去查查到底是真是假?这毕竟是您的孙子。”
贺芳站起身来,在烛火旁点燃这一张纸,看着火苗吞噬将其变为灰烬这才慢慢悠悠地说了句:“你当着后宅没有人比我更着急?且等着吧,你只要盯好了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就行,他们的人自然会行动。”
“若不,直接问问大爷和二爷?”刘婆子想着如今将人接来还能安全些。
贺芳笑了一声:“儿大不由娘,更何况这么久都不见把人送进府中给个名分,要么就是过于看重,要么就是身份太过不堪…这两样都不会让他们乖乖把人交出来。”
“那我就看着大夫人二夫人放出去的人,应该会有些蛛丝马迹。”
贺芳还给她指了个方向:“宁媛和宁婉的人也不要掉以轻心。”
刘婆子应声,匆匆下去布置。
贺芳倒是长叹一口气,自己的儿子养着养着也和他们的父亲一样了:“罢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贺芳心中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自己要是有个女儿是不是也能理解自己的处境了?
也罢,这世道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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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若芙天没亮就派人给宁婉递信儿。
这后院里不仅刘若芙有些坐不住了,其实大房那边早早的就叫回了宁媛。
宁媛回来的早,本来她是想要去找林洛之的,还没出门就被人叫了回来,心中不由得气闷。
“娘,您叫我回来干什么?”
宁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自己本来就走不开,有没什么大事非把自己叫回来。
“你自己看这封信。”
王氏到底身份有分寸,早起还上妆一番,细看眼中还带有红痕,只不过她有心遮掩,垂眸没让女儿瞧见。
她昨晚也是难眠,虽然只有宁媛一个孩子,可付出的心血丝毫不少,自己久久没能生下嫡子,可两人始终恩爱她看他并不提说,以为是他心中只有自己一人。
想当初那时候自己嫁的最是令人羡慕,夫君上进又彼此恩爱不移。
可这封信的出现,她有了直觉就是自己的夫君。
那个,她恩爱了多年从不肯纳妾的夫君。
昨晚他未归,她一直以为他为了家族前途辛苦奔波,可现在又似乎仿佛只是笑话一场,活到她如今这个岁数,哭喊大闹无人关心在意,如今的她只能权衡利弊,一夜足够她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王氏到底是大家族出身,这些狗苟蝇营的事情在她幼时见得多了,没嫁人之前抱着凑合的心态,可偏偏遇上了才华横溢又温柔体贴的唐宸玉,芝兰玉树谦谦君子,他们相伴二十多载,已经变成是分不开的一个人了,本不该怀疑他,可是他本不应该留有余地让她怀疑。
如今,王氏清楚自己的现状。
自家婆母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件事情,自己必须先找到人,若不是唐宸玉的人她倒不介意帮那外面的女人一把,若是…必然要做的干干净净…这么多年的手终究还是要染血了吗?
宁媛不知所以,顺手接过这纸张,上面也没写多少内容,不过大致说了唐家子嗣流落在外,有多么可怜云云之类的话,语焉不详。
宁媛第一时间倒是觉得这信送来的实在是蹊跷:“娘,这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您不会…以为这上面说的子嗣是爹爹的?”
说着宁媛都觉得好笑,不由得冷笑一声,轻飘飘的将那张纸撇在一旁:“娘,我觉得这事儿是叔父惹出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干出这事?您和父亲最为恩爱了,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宁媛根本不相信自家爹爹会干出这事儿,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