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主人根本没有露面,虽然赔付了医药费,但一切都是委托律师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一点愧疚。如今又见那小男孩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幼儿父母一度气得词穷,只会在病房里翻来覆去地骂一句国骂。
幼儿尚未痊愈,精神不济,即便是父母破口大骂,只是翻了个身,又睡熟了。一段藕节似的胖胳膊露在被子外,胳膊上结了痂的伤口分外刺目。
稍稍平复激愤心情的幼儿妈妈看着伤口恨恨道:“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颠倒黑白!”
同病房的人也都听过事情经过,并见识过贺家律师的冰冷傲慢,纷纷赞同。
趁着休息间隙,幼儿父母详细写了前因后果,并听从建议加了病历等照片。群策群力之下,这篇真情实感的文章证据充分,情绪更是饱满,对扈樱的感激和对贺家的愤怒蓬勃而出,令读者感同身受。
正是晚饭时分,有闲之人不少。
犹如火上浇油!
舆论愈加激烈,水军们被愤怒的网友们彻底压制。
贺璋一整天都不气顺,手下员工个个被骂得狗血淋头。干什么都不顺利,更静不下心,他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打算提前走。
秘书胆战心惊地追上他,提醒:“贺总,郑小姐那边只怕还没准备好,要通知她您现在就过去接她吗?”
“通知她去死!”
秘书愣了愣,没动。
贺璋吼完后,用力捶电梯按钮,然后才道:“告诉她……”电梯还在负二层,缓慢上升,他像困兽般原地转了一圈,又用力捶了下按钮,深呼吸数次后,才勉强缓了语气:“跟她说,我不去接她了,让她跟她公司其他人一起过去。”
晚上的约很重要,不仅不能推,还必须宾主尽欢。
郑霖霖接到秘书电话时,心中一寒。
她深度参与了这次事件,有些点子就是她的枕边风。
昨夜,贺璋饭局结束后,她耍了点小脾气,怪他将那么好的机会给了陶珑。贺璋心情好,连带着脾气也好,直奔奢品店,送了她一套珠宝。有彩宝助兴,两人都兴致高昂、迫不及待,更得趣的贺璋心情愈加美,事后答应替她投一部大女主电视剧。
“明晚,就戴这套陪我去赴宴。”
昨夜兴致所至之语犹在耳。那时,她心花怒放,声音柔腻地答应。
可是,现在,不用秘书提醒,她也知道他今天心情很差。
她摸着那套红宝饰品,手都在抖。
昨夜有多高兴,今夜就有多恐惧。戴与不戴,都是难。红宝石衬在雪白肌肤上分外耀眼,更刺人心。不戴,便是不听话,更没好果子吃。
喜怒无常,提心吊胆。
最终,郑霖霖选择戴。听闻,今夜的宴席很重要,若陪好了,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她一面扣着项链锁扣,一面跟经纪人温声道:“今晚跟我一起去的人,再筛一遍,一定要那会来事的。”
经纪人也知道今夜宴席的重要性,精挑细选的几位刚入行的女孩果然很会来事。一顿宴席,她们娇声软语,嬉笑打闹,客人们被哄得五迷三道。
郑霖霖坐在贺璋身边,同样使劲浑身解数。她格外留意着他的脸色,他笑,她便笑;他冷眼,她便收笑。一顿饭吃得身心俱疲,但好歹是瞧见他看自己时眼中冷意稍稍淡去。
好容易才熬过了漫长的一顿饭,到了曲终人散。
道别的场合,郑霖霖不多言,只端庄地挽着贺璋的臂,礼貌性地笑,心思早就飞走了,偷觑着贺璋的笑容,揣测:今夜应该是满意的吧?
一整天的不顺在今夜的宴席上止住,今夜相谈甚欢,合同推进顺利。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贺璋收了笑,转头看陪着一脸小心的郑霖霖。
目光先扫到颈边坠着的红宝耳坠,又晃悠悠地垂落。低胸礼服愈显丰盈,那颗红宝石项链坠恰到好处地落在沟壑间,勾勒出成熟女人的诱惑。
他勾起那颗红宝石,冰冷的指尾压在她肌肤上带起一片颤栗。她屏住呼吸,等了好半晌,终于听见一声淡淡的:“还行。”
郑霖霖松了一口气,抱住贺璋的臂,正要贴上去说话,却忽然听见声娇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点儿也不冷呀。”
这声音太熟悉!
她看见他瞬间就变了脸色,冷如三九寒风,眼神阴鸷,充满杀意。她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扈樱早已看见郑贺两人,不过瞥一眼,就转开注意,继续笑盈盈地对敖仲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说着,她张开双手去感受卷来的阵阵夜风。
敖仲不赞同地握住她的手,入手如玉石般凉,他皱了眉,迅速又小心地握着手塞回她羽绒服口袋,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停了片刻,又替她将松松围在脖颈间的围巾系紧。
扈樱不觉得冷,虽是二月中旬,这天却无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