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隆隆声过后,原本光秃秃、白晃晃的墙、顶都出现了阳刻文字和凹陷造型,可以说提示得很明显。
四壁上的不难,只需将代表四极的四肢嵌入凹处即可。难的是天花上的风云、雷电和日月。天花很高,扈樱根本够不着。
扈樱有些苦恼地看看四周无死角拍摄的摄像机,若是让她放开手脚干,完成任务倒也不难,可这太惊世骇俗了,就怕吓着节目组。
肯定是有正常方法的。
这个空间里能动的只有那一堆铜制零件,扈樱将散落的零件一一归拢,研究了好半晌,没有研究出头绪。
索性不想了,先将能干的干完。
先将七零八落的手指拼起来,原以为很简单的事,扈樱拼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还有关窍。每个手指都是唯一的,左右分明,食指和无名指也很容易搞混,她试了好多次才将手指重新组装到手掌上。
手掌顺利卡进前臂连接处,扈樱刚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后就被打击了——前臂和上臂的连接又遇到了问题。
前面顶天立地环节时,各关节的球形关节都已经脱开,靠可伸缩铜管连接,解体时每一截手臂都带这一段铜管分开。如今这可伸缩铜管缩不回去,手臂无法复位。无法复位,手臂就塞不进相应的凹陷处。
不死心!
加大力道使劲按了按,纹丝不动。
是不是有个卡口,需要旋转一下才能按回去?
用力转一转,纹丝不动。
试了又试,仍然毫无进展。扈樱将一截上臂凑到眼前仔细看,恨不能钻出个洞来。敲敲打打、左旋右转、按按拔拔……咔嗒一声轻响。
犹如一把钥匙突然捅开锁,铜管突然失了禁锢,被拔了出来。
看着手中光秃秃的铜管,扈樱愣了片刻,然后欣喜若狂:这下所有的任务都能完成了。
她拿起另一截前臂,握着铜管往外拔,果然也将这一段铜管拔了出来。没了铜管,一条完整的手臂很快就拼装完成,毫不费劲地按进墙壁凹位里。
如法炮制剩余的手臂和腿脚,一一安在凹位里,就剩下头顶天花上的凹位了。
扈樱试着将拔下来的铜管两两连接,很轻松地得到一根超长的铜管,唯一的麻烦就是被折断的两根可伸缩铜管。
低头看看两根变四根的断裂铜管,再抬头估算一下天花高度,扈樱有主意了。
得益于小时候的调皮捣蛋,扈樱的动手能力还不错。
她很快就将两根被折断的铜管拆开,将完好的部分接到长铜管上,比较一下四根断裂铜管的长度,挑了较长的两根各自装在长铜管两端。
扈樱拿起一颗玻璃眼珠。
刚刚研究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些五官背面都有小孔,当时疑惑不解,但在无意间拔下铜管时她就明白了这小孔的作用。
断裂的铜管断口虽然被折扁了,但不影响它插入小孔中。
扈樱轻轻转了转,觉得这眼珠子安得还算稳当,举起长管往天花上那个日字下的圆洞里戳。
差了一点儿。
扈樱也不气馁,将那个巨大的头颅扒拉过来。圆柱形的脖颈口很平整,使头颅能稳稳立在地面上。她试着踩了踩,挺稳。
她毫不犹豫地站上圆溜溜的头顶,不太稳,摇摇晃晃地举着长铜管将眼珠往圆洞里塞。
一如所料,眼珠刚塞入圆洞,就感觉到有两片弹片弹出卡住。她试着拔出铜管,果然轻松脱开。
第一次尝试一举成功,后面的更顺利了,扈樱将眼珠、鼻子和嘴分别放入月、风云和雷电对应的凹处。
一切准备完毕,扈樱兴奋地给自己鼓掌,等待出口打开。
等了又等,没有一点儿动静。
扈樱疑惑不解:每一个部件都贴合完美,错在哪里?
她沿着墙壁走了一圈,仔细研究了四肢,没有头绪。
顺风顺水时完全不觉得累干劲十足,遇到挫折后各种疲惫。
世人大抵都是如此,扈樱也不例外。她绕着墙壁又走了数圈后,越走越累,只觉双腿都灌满了铅。
但理智还在,摄像机下不愿席地而坐,箕坐不雅,盘坐易累,可这里哪有椅子?
四下一扫,椅子的替代物暂时没有找到,先看见了被扔在地上的那封“遗书”。
一筹莫展之下,碰碰运气。
扈樱走过去捡起遗书,随手就扯过一旁的头颅。这头颅虽然五官没了,但是高度正合适,四十几公分,正是椅子高度。
她全副心神都在遗书上,没有在意——当然,就算她注意了,也没有忌讳——她一屁股坐在头顶,还挺惬意地伸个懒腰,沉下心再次阅读遗书。
扈樱有些激动:“果然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遗书上最后一段描写的是盘古倒下后身体的变化,依次写了风云、雷电、太阳、月亮、四极、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