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误解!”
男童不羡虽不解潭妃此来的目的,但他从来都听惯了潭妃的建议,无脑附和:“是的。”顺便还点了点头。
这么一出声,不羡气势就泄了一分。
原本势均力敌的他就露出了一点破绽,白瑁经验丰富,即刻攻去。
金铃猛然一震,一声清鸣顺着水流传向四面八方。
附近的游魂小妖们顿时捂住耳哀号起来。
不羡同样也不好受,他离得最近,只觉一道极尖锐的声音如一支利箭般飞快地钻入耳中,顺着耳道钻入脑中。
这声音一入脑猛然炸响,直炸得大脑处处都疼,犹如有无数钝刀子在反复磨割。
不羡抱起头,猛然退去。
潭妃因为距离远,是受影响最小的一个,更何况与火灼之痛相比金铃带来的伤害便显得轻微了。
她有些着急了,因为臂上的火已经越来越烈了,愈加不遗余力地劝说白瑁。
眼风扫过潭妃,白瑁忽而笑出声:“原来。”
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这简单的二字清晰落入潭妃耳中,犹如有个小爪子在她耳中、心中狠狠挠了一下,脸色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
连正当的喋喋不休也突然不流利起来,说得磕磕巴巴。
不羡此时也终于发现了潭妃的不对劲,再不顾上白瑁,双腿一蹬,抱着脑袋就窜了过来。
他是水族,凭着直觉就是一道水柱不管不顾地浇上了潭妃燃火的右臂。
潭妃没防备。
轰的一下,右臂上犹如突然绽开一朵盛大而明亮的烟花。
又惊又疼的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羡见状,知道自己帮了倒忙,顿时不知所措,缩着手,口中不停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办”,绕着潭妃直转圈。
不羡虽说是老鼋潭之主,修为身手不错,但是他天真无知,遇事从来都不爱动脑子,只凭一时喜好。
而潭妃则相反,她身手修为虽然低于不羡,但心思重,刻意讨好不羡,才慢慢掌控整个潭宫权力。
潭妃最了解不羡性情,别看他现在一副内疚模样,可是若真顺着抱怨几句,为了掩饰内疚,心中不痛快的他定然会反目发怒。
所以虽然疼痛至极,她仍要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个满头大汗的笑脸:“我没事,还能压制。”
说话间,不由自主地去看了看白瑁。
一只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猫,真的能克制火吗?
再一想刚才那惊天动地般的战斗,似乎又有些可能。
潭妃不由地又仔仔细细地盯着瞧。
已经绕了许多圈的不羡感受到了潭妃的异样,终于停了下来,也跟着一起瞧白瑁,慢了几拍地才想到了这古怪的火应该与谁有关了。
脖子伸缩了几次,终于紧紧缩在肩膀上。
幸好刚刚这只猫吸引过来了,不然……
越想越后怕,到最后头死死贴在肩上,完全看不见脖子了。
再瞧一瞧潭妃,又默默地转半圈,绕到了潭妃左侧,离火隔了个人,顿感安全不少,这才想起来还要给潭妃撑腰。
伸一伸脖子,像个回声壁一样喊一声:“同游同游!”
与扈樱相交多年,白瑁在看见朱雀之火时就立时明了闺蜜的意思,抬眼望着离得有些远的小男孩和潭妃,道:“好,我随你去。”
对方洞府隐秘,有人带路也好,与扈樱重聚后,再谋脱身之法。
潭妃大喜,再顾不得别的,忙问:“听说你能延缓朱雀真火?”
白瑁不含糊:“能,先让我见到我同伴再说。”
潭妃喜不自胜,连声音都变得高亢起来了:“请。”
众游魂小妖们见事情圆满解决,纷纷高兴地附和:“请请请。”
顿时生出一丝热情好客的氛围。
不羡是小孩心性,对潭妃言听计从,听她说邀请就邀请,立刻敌人变朋友,眉开眼笑地窜出几米,竖起大拇指热络地看向白瑁:“你厉害,等回宫后,我们再切磋切磋。”
没承想刚刚还招招狠厉的小男孩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性情,白瑁竟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只暗自庆幸自己仍是原形,缓了片刻后才道:“请带路吧。”
不羡唰地一转身,带起好大一圈涟漪,高高兴兴地呼喝:“走,回家!”
一群游魂小妖呼喝着,气势浩荡拥簇着主上和潭妃娘娘地着往潭宫而去。
白瑁落在最后,仰头望了望。
此处距离潭面已远,只能看见一点朦朦胧胧的微光。
她收回目光,抬腿跟住那一众妖鬼。
走了一刻钟左右,前方终于出现一座金灿灿、明晃晃的宫殿。
不羡兴奋地一回头:“到了。”
再转回去,正看见地上那块四分五裂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