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琢却直接扯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
“是睡这里还是露宿街头,选一个吧。不过,阿辞,你我之间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如今仅是同榻共枕便害羞了?”
沈辞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缓缓一笑。
“那殿下真是想错了。”
“殿下,浴房的水备好了。”
一个侍女轻叩门扉,恭敬问道。
“知道了,退下罢。”
景琢语气温凉。
这男人该不会想在这里沐浴吧。
自幼受过良好的教养,沈辞决定还是回避一下。
脚跟刚偷偷挪动半分,却被身侧敏锐的的男人发现了。
“去哪儿?”
“孤去偏房沐浴,你在主房沐浴,免得由于淋雪病了,孤还得替你寻郎中。”
景琢的话语听起来有几分刺耳。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确实打消了沈辞此刻的顾虑,她笑了笑。
“那殿下怕是要失望了。”
景琢推开屋门,自去了偏房。
……
待到景琢再次回来,已是夜半了。
方才明亮的烛火此刻已经被灭了好几盏,屋内光线幽暗,多了几分朦胧的气息。
景琢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轻轻上了榻。
看到榻上里侧侧睡的女子,他眼底一片柔软。
他先是轻轻替她将被褥轻轻向上掖了掖,以免她着凉,试探性地将她缓缓揽入自己怀中。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稀世珍宝一般。
“殿下,您这样,臣女怕是睡不着。”
沈辞忍住心底想要一脚将他踢下榻的冲动,好言好语地道。
“是吗?习惯习惯就好了。”
景琢感受到了怀中的女子的语气里的咬牙切齿,笑吟吟地道。
谁要习惯呀?
沈辞身子开始挣扎起来,双臂灵活地反握住禁锢她的双手,想要将他扯到一旁去。
结果头顶却传来一道暗哑的嗓音。
“阿辞,你再在孤怀里乱动,孤可不保证能不能做个坐怀不乱地君子?”
沈辞闻言,感受到了身后男子传来的炽热气息,身子骤然一僵,不敢再乱动。
“这就对了。”
身后的男子轻轻笑了下,似乎很是满意她的顺从。
算了,就把他单纯的当做一个暖炉,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许是白日里太累了的缘故,沈辞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感受到女子逐渐放下戒备后安然入睡的气息,他无奈地笑了一声,在安睡的女子青丝上落下极其轻柔的一个吻。
“小没良心的。”
……
翌日,晨光熹微。
冬日的一缕日光沿着木窗的一处缝隙悄悄地爬了进来,投射在灰色的幔帐上,淡淡的阴影落在榻上男子的双眸前。
景琢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眸,眼底一片清明。
他扶了扶额头,似乎很久,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像昨夜那般安宁的觉了。
时辰尚早,他索性斜靠在榻边,静静打量着里侧的女子。
不过沈辞似乎睡梦中并不安稳。
她精致的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嘴里小声嘀咕着:父亲。
景琢低眉凑了过去,微凉的掌心贴在女子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感到一片异于常人的灼热。
他眉眼露出一抹凝重,轻唤她,却并未得到回应。
……
待到沈辞醒来时,已是云蒸霞蔚,日傍西山了。
她睁开明亮的双眸,便瞧见榻旁一直守候着的海棠。
海棠眸中闪过一抹欣喜。
“姑娘,您终于醒了。”
沈辞问了她究竟如何,才知自己是今晨竟然发起了高热。
海棠端来一碗粥,准备喂榻上的女子。
“姑娘,还是多亏了三殿下,他及时发现了您患了高热,便一直悉心照料着您,甚至差点误了早朝的时辰呢?”
沈辞闻言,心底闪过一丝恍惚,眉间却是淡淡的。
“哦,那还真是多亏了他。”
“对啊,姑娘,这回可是得好好感谢三殿下才是。”
海棠提议道。
“哦,要感谢谁啊?”
伴随着一道清润的嗓音,身着一袭玄色衣袍的男子,剑眉星目,缓缓踱步走了进来。
“殿下。”
海棠立即行礼。
景琢“嗯”了一声,道:“这里交给孤就行了,退下罢。”
海棠闻言,忙不迭地将手中的那碗粥恭敬地递给了他,脚底一溜烟地退下了。
景琢轻掀衣袍,缓缓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