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领旨。”
……
雪后初晴,冬日慵懒的日光穿过稀疏的树隐婚,映照在厚厚的冰雪之上,冰雪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沈府一处阁外的屋檐下鸟雀依偎在一处,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榻上带着一脸病色的男子眉心缓缓皱起,随即缓缓睁开双眸。
入目的是淡紫色的幔帐,以及浅黄色的百合棉花缎被褥。
似乎是出于对陌生的环境的警惕,他缓缓坐起了身。
但因为起身时,动作牵扯到了胸前,这让他不由闷哼一声。
“你终于醒了。”
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传来。
他侧目去瞧,就看到了一袭朱衣女子背着日光而立。
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痛,他单手抵住额头。
“怎么回事儿?我记得也没伤到头呀?”
沈辞面色闪过一抹慌张,快步走到他跟前,单手敷上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呀。”
谁知,一只凝如霜雪的皓腕忽地被男子噙着。
景琢俊眉一拧。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
沈辞闻言,不在意的一笑。
“没事儿,无意间磕到了。”
“你觉得孤会信你的鬼话吗?到底是因为什么?”
景琢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辞目光躲避,幸好此刻海棠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姑娘,药来了。”
沈辞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到床沿一侧,岔开话题。
“药来了,快喝吧。”
景琢闻言,面色闪过一抹痛意。
“方才坐起时,牵扯到了伤口,导致我的胸口此刻还有些痛,不如阿辞替我喂药?”
他魅惑的双眸此刻上扬着,仿佛一只勾引人心的狐狸。
沈辞心底合理怀疑他是在故意卖惨,可是又想到的确他此刻伤口还未痊愈,于是接过海棠手中的药碗,她手执药勺轻轻搅拌。
待温度差不多时,递到他唇边。
“喝吧。”
“不行,我觉得我的胸口还有些痛,怕是自己用不了药汤。”
景琢心上一计,苦兮兮的道。
“哦,是吗?”
沈辞眉眼弯如一弯新月。
“嗯嗯。”
景琢附和道。
“殿下是伤到了胸膛,怎地双手都废了?”
沈辞调侃道。
景琢开始睁眼说瞎话了一通,最后,沈辞不想与他再掰扯下去,就坐到他身侧,一手执着药碗,一手握着汤勺。
她舀起一勺药汤,递到他淡白色的唇瓣处。
景琢唇角微不可闻的上翘了一下,随即乖巧的轻启唇瓣。
景琢最开始还很是享受沈辞的温柔对待,可是越往后,他发现沈辞的动作越快,若不是他反应快些,恐怕汤汁就要洒在他的衣襟上。
“阿辞,不必了,还是孤来吧。”
景琢单手制止住她的动作,一只手握住了她莹白的手腕,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忽然,屋门前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沈辞闻声,抽开了那只被景琢握着的手腕,起身唤道:“父亲。”
“殿下醒了。”
沈征走进屋内,向着景琢颔首行礼。
榻上的景琢也回之一轻轻颔首。
“这些时日多谢丞相府的照料了。”
沈征面上露着一抹疏离的笑。
“应该的。”
“阿辞,你出来一趟,为父找你有事。”
沈征唤道。
恰逢此刻韩靖走进屋内,沈辞便随着父亲去了书房。
今日的沈征格外的寡言少语,一路上静寂无言。
入了书房,沈辞关上房门。
“父亲,不知您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沈辞坦然问道。
沈征眉眼定定的望着她。
“阿辞,为父想问你一句,你如今对三殿下究竟是何心思?”
沈辞闻言,眉眼愣了一瞬。
“三殿下为人,心智沉稳,坚韧不拔,智谋双全,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然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只是,为了实现他心中的抱负,他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譬如情爱,情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若你选择了他,如若有一日他登基为帝,那他的后宫便不会只有你一人。”
“父亲,您说的女儿都懂。”
沈辞轻抬螓首,目光温凉,继续道:“女儿如今已经想通了,如今与三殿下只是盟友关系,并无其他关系。”
沈征目露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