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如今心情似乎是很好,所以冲着沈辞微微一笑后,就离开了她的席位。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沈辞方才端起酒杯时,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芙蓉面,自然也遮住了她倒下的酒液。
她十分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可是,过了半刻钟,她渐渐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不正常的燥意在蔓延着。
她眼眸划过一抹诧异,立即回过神。
原来,药并非是在酒液里,而是在酒杯内侧。
是她小瞧他了。
她克制住身体那股明显的燥热,趁着人多眼杂,悄无声息的离去。
可是她还是被一直紧紧盯着她的景耀注意到了。
景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向高座上的柳贵妃递了个眼神,柳贵妃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即他沿着沈辞方才离去的方向从容离去。
沈辞离开嘈杂的宴席,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凉丝丝的空气,燥热消退了几分。
但是这股燥热很快又席卷而来,甚至比刚才的燥热更甚。
可她不能停下,她知道他的身后跟着一只豺狼。
只要她停下,这个人就会冲上来狠狠地撕碎她。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忽而灵机一动,脚下脚步愈发快了,向着一座宫殿走去。
景耀则一直在她身后约六七米的距离,避免被她发现。
直到他看见沈辞进了一座僻静的宫殿。
他嘴角一勾,看来药效起作用了。
他推开宫殿的门,迈了进去。
奇怪的是,这座宫殿里一片漆黑,他有些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一个身体温热的女人突然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前。
他摸了下女人的肌肤,这不正常的温度。
果然,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它。
他嘴角一勾,一把抱起身前的女人,女人被抱起时,柔声的惊呼一声,走进了漆黑的内殿。
沈辞则趁他们你侬我侬之时,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下来,又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这座宫殿里。
走出宫殿,她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俩人醒来后会作何反应。
不过,谁有知道呢?
毕竟,结果如何,也不过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这可怪不得我。
毕竟,二人之间,柳盈倒是心甘情愿的呢。
呵呵。
沈辞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离去。
不过方才的一番精心布置已是消耗了她不少力气,故而她没走多远,就失了力气,软趴趴的倒在了一处隐秘的角落。
这里,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她安心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等她宽心多久,她就听到了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在向她靠近。
她一边屏住呼吸,一边用莹白的手指拔下发间的那只玉簪,在那人的一双华贵花纹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时,她毫不犹豫的对着来人刺了下去。
不过,双手却被轻而易举的扼制住。
她凌厉的眼眸对上来人盛满担忧的面容,二人俱是身体一颤。
景琢。
他怎么会在此处?
想来是偶遇。
她快速衡量起如今的局势,她处于弱势,如今也许只有他能帮她了。
她轻轻翕动唇瓣,似要开口。
景琢低头问道:“还能起来吗?”
沈辞摇了摇头。
若是能起来,她还在这里待着干嘛?
她想开口央他扶她起来,谁料面前的少年直接将她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虽然沈辞还想与他保持距离,但是如今她已经没了力气,被他抱着,总归也是省了一番功夫的。
她只要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坚毅的轮廓,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抱着她时手腕上的力气。
但是,这些她都不欲去想。
而她自然也不知晓男人此刻的心情。
他今日本在皇后那里例行请安,却听韩靖说柳贵妃邀了包括沈辞在内的贵女前去赴宴,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派了人去宴席上盯着些。
果然,前脚刚离开皇后殿中,就听说她和四皇子一起消失了。
本来,今日他与司徒鸿还有约,他应该去赴约。
他甚至在心底道:沈辞一向计策多,总会有法子脱身。
可是他还是放弃了以往的克制冷静,不顾结果的寻了过来。
幸好不是最坏的结果。
不过天知道他看见她面色潮红的藏在这偏僻的角落时的心情。
是失而复得,是担忧找到了出口,亦是愤怒。
他眼神内仿佛卷起了漆黑的漩涡,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