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二位客官系上红绸之后,即可共同参赛。”
店家道。
江晏和沈辞依言,在手腕上系上了红绸。
店家开始揭开第一个谜语。
不用裁为鸣凤管,不须截作钓鱼竿。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纷雪里看。
——打一字
江晏趁别人还没回过神来时,立即道出答案:“竹。”
店家笑眯眯地道:“让我们看看这位客官是否答对?”
谜底揭晓,果真是—竹。
“下一道谜语。”
“移舟水溅差差绿,倚槛风摆柄柄香。多谢浣纱人未折,雨中留得盖鸳鸯。打两字。”
江晏道:“荷叶。”
“又答对了。”
店家道。
场上,大半刚才兴致勃勃猜灯谜的人已经离开。
三局两胜,最后江晏赢下了这盏花灯。
店家满脸堆着笑,将花灯送予了沈辞。
“娘子,你可真幸运,遇到了这样好的郎君。祝二位百年好合。”
沈辞黛眉一锁,正欲开口,澄清自己与江晏的关系。
这时,江晏开口。
“阿姐,我想吃糖葫芦了。”
沈辞于是走了过来,没来得及解释。
她提着花灯,脚步有些慢,以免撞到花灯。
忽然,她星子般明亮的眸子看见了一处,随即定格。
江晏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一袭玄色衣袍的太子。
原来,阿姐喜欢的人是太子啊。
而那侧的景琢,此刻早已心情很不耐烦。
忽然察觉到了视线,回了过来。
他视线最先落在沈辞白皙如玉的面容上,然后又到了她和身侧那个小子手腕上一样的红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
景琢和那个女子走了过来。
沈辞和江晏对着他行了礼。
“拜见太子殿下。”
景琢冷冷的“嗯”了声。
“沈姑娘。”
萧玉对着她轻轻颔首。
沈辞回之颔首。
“二位可介意同游?”
景琢冷不丁的开口。
江晏自然是想能和沈辞单独在一起的,可是沈辞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变成了四人。
趁那二人不注意,景琢将她拉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他将她一把抵在墙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晃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阿辞怎么在这儿?”
沈辞不答反问:“怎么,只许殿下和佳人约会,不许我和俊俏公子一起啊?这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唇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景琢单手箍着她的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猛地将她贴近。
“阿辞,这莫不是在吃醋?”
二人距离极近,景琢甚至可以看见她莹白小脸上纤细的绒毛。
沈辞不想落于下风,于是口是心非道:“那殿下呢?为何爽约,反而和萧小姐同游?”
景琢听她提起萧玉,神色满是不耐。
“孤并非故意爽约,皇后非要孤带着她。”
这是解释吗?
沈辞心底思索着,随即她笑意盈盈。
“殿下也放心,我只当阿晏是弟弟。”
景琢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解释他的举动,有些不适应。
“我们出去吧,一会儿萧玉怀疑了就不好了。”
沈辞和他在这里待了一刻,二人也澄清了误会,她平静的道。
“嗯。”
景琢道。
沈辞转身离开,擦身之际,好似什么拂过了他的手腕。
他握住她的手腕,沈辞不解地望向他。
“解了。”
沈辞心道:原来是吃醋了。
她将红绸缓缓解下,仿佛开了负零点零一的倍速,过了好久,景琢的远山眉才缓缓舒展开来。
……
京城的这天深夜,突然下起了大雨。
沈丞相眉眼半阖,一只手却紧紧的握着沈辞的手。
“阿辞…”
沈辞跪在榻前,听不清楚父亲的话,往前凑了凑。
“父亲,女儿在呢。”
“阿辞,不要忘了父亲的心愿。”
沈辞知道父亲的心愿,是让大晋的百姓安居乐业。
她郑重的回握住父亲的掌心,眼尾半湿。
“嗯,女儿会的,会替父亲守护大晋,您安心吧。”
大晋八年末,大晋丞相沈望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