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
沈辞长这么大,还从未被男子背过,方才的若无其事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她慢吞吞的爬上了少年的背。
“好了。”
景琢背起她,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以及耳畔拂过的温热气息,痒痒的。
而沈辞则浑身拘谨,心底却起了些许悸动。
已而,落日熔金,暮色四合。
在距离营帐不远处,景琢小声提醒。
“把你放在这里可以吗?”
沈辞知道他不想引人注目,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可以,多谢。”
景琢将她放下。
“今日多谢你了,你快回吧。”
沈辞忙不迭的开口。
景琢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仿佛在确定着什么事。
沈辞了然于胸。
“放心,我从不悔诺。”
景琢转身欲走,可转过身后又道:“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沈辞正低着头,看着脚腕上的伤口,乍一听见,心底一暖。
虽然知道他的话里并非是真意。
她扬起明媚的笑靥。
“区区小伤,难不倒本姑娘,你快走吧。”
她又做摆手姿势。
待景琢走远,她这才慢慢的向着营帐,一步一步地挪去。
……
营帐里
皇帝坐在高座上,面色严厉的训斥着永嘉。
“永嘉,丞相之女失踪可与你有关?”
永嘉打死不承认。
“父皇明鉴,儿臣没有。”
“没有,众目睽睽之下,你提出要与沈辞比试,随后沈辞便失踪了,你作何解释?”
永嘉依旧嘴硬道:“这都是她自己贪玩罢了,失踪了也怨不得旁人。”
沈辞就是此时一瘸一拐入的帐。
她欲向皇帝行过礼,皇帝立即出言制止。
“来人,赐座。”
沈辞坐下之后,虚弱的道:“多谢陛下体恤,只是今日之事确实是臣女之过,公主殿下心胸宽广,定然是不知右侧深林有豺狼虎豹的,还请陛下不要怪罪殿下。”
永康帝闻言,直接明白了其中的事。
沈辞等官眷之女,初次来此狩猎,怎会知晓右侧深林内是危林。
那么知晓此事的人,便只有他这个好女儿了。
永嘉公主听出了她的话,立即反驳。
“父皇…”
他心底窝着火,不过面上倒不显。
“住口,传朕旨意,永嘉公主寻衅他人,禁足宫中半年,抄写女戒五十遍。”
永嘉闻言,满脸的不服气。
“父皇,居然要为了这个卑贱的人罚我。”
沈辞眼睫半垂,开口求情。
“陛下,此事不关公主。”
永嘉恨恨地瞪她一眼。
“用不着你在这儿装好人,今日我便该做的隐秘些,无人知晓才好。”
“来人。”
永康帝重重地咳了一声,吩咐。
“将公主拖出去,狠狠地打上十大板。”
永康帝这次是真的发了怒。
永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气急了说出的话,忙不迭的跪在地上,求情。
“父皇,儿臣错了,您饶过儿臣吧。”
可帝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永嘉满脸含泪如同花猫似的被拖了下去。
沈辞告退,离开营帐,唇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一晃,便不见了。
耳边是女子痛苦的大叫,她却觉得格外悦耳动听,宛如天籁。
她可不是好人,惹了她,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