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我和宋知便随着一同去了御花园赏景。到了御花园,便看到左丞相宋明上前给我们请了安,宋明的神色有些难以掩饰的喜悦。
“太女殿下,多日未见,臣实在想念知儿得紧,原谅臣有些失仪了。”宋明看着宋知,握住他的手,一副欣慰的模样。“这套衣服真好看,穿得知儿更美了。”
“哪里会失仪,自静思殿一别,本宫还未曾好好跟丞相大人说过话。”我看着一脸欣喜的宋明,仍是得体的笑,“说到底,本宫还要感谢您,把阿知教育得如此贤良大方呢。”
“母亲挂心了。这套衣服便是陛下赏赐的,妻主殿下对孩儿也很好。母亲尽可安心了。”宋知回握住丞相的手,温和的神色中透着淡淡的悲伤。“也不知母亲近日如何了,还常犯头风吗?”
“好多了,知儿。”宋明握着宋知的手,眼泪却不知怎的盈上了眼眶。只好稳住了声,对我说,“瞧我这,喜不自胜了。”
“本宫理解,万望丞相大人多保重身体,到了阿知回家探亲的日子,本宫会命太医院调制补药给您送过去。”看着母子相见的场景,我也有些动容,但也明白我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时宜。“那丞相大人先和阿知聊吧,本宫刚刚看见三皇妹路过,倒有些话需要说的,恕先失陪了。”
宋明点点头,神色感激。行了礼后,我便转身,向一旁坐在亭里百无聊赖的吃着茶点的三皇妹走去。
“皇姐?”看着我坐到她的身边,三皇妹有些讶异。“你怎么过来了,不陪你的小郎君吗?”
“他在跟他的母亲叙旧呢,有什么体己话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所以我便先走一步了。”我看着徐颂,她嘴里正嚼着槐花糕,鼓鼓囊囊的像只小松鼠。“你怎么还在吃?宴席上的大猪肘子还不够你吃饱的?”
“太无聊了,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徐颂一脸无谓,“还以为今年春日宴能有什么新意呢,仍是老旧的那一套。”
“确实无聊。”我摇摇头,跟着抱怨道。
“不过,皇贵君今日在宴席上的那一出,倒是精彩。”徐颂笑着,看着我说,“我还担心母皇会不会生气呢,谁知道母皇跟没事人一样,还那么轻易就赐了婚。虽说是一桩好婚事,我也替二皇姐高兴。但皇贵君的做派,也属实让人膈应得紧。”
我摇摇头,也许对于徐颂的分析,也只能归于她不甚了解内幕。而更多的门道,我也不便说与她听。只得佯装严肃,“皇贵君好歹是我们的父君,怎得背后议论呢?不许不知礼数。”
“好嘛,不说这个了。”徐颂默默闭了嘴。转瞬又兴奋地拉住了我的手,“皇姐,宴会如此无趣,不如随我一同回我宫中听戏吧!我刚刚命戏班子入了宫,还在候着呢。皇姐一起吧?”
我一头黑线。“宴会才过半,你便要走。要走便罢了,还要拉我一块,这一回来母皇还不得把我们训斥死。”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俩偷溜了。再说了,就听一曲,我们便回来。好不好嘛皇姐?”徐颂拉着我的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听你最喜欢的《牡丹亭》,好不好嘛?”
我扶额,这出戏我们倒是经常一块听,但我从未动容,反倒是她老是哭的梨花带雨,还要我哄。“什么时候成我最爱的了,这不是你最爱的吗?”
“就是你最爱的,皇姐别嘴硬,你也想陪妹妹我一起听的吧?”徐颂把脸埋在我的手臂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我。
我实在无奈,不忍看下去,只好应了。“怕了你了,走吧。”
听完戏后,估摸着宴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们便回了御花园。预料中的结果,徐颂又哭的双眼通红,顶着一双小兔子般红红的大眼睛,一路上还不断问我,“皇姐你说,世间真的有如此‘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爱情吗?”
我拍着她的肩背,细想,若是前半句倒还能理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我对宋知便也是如此了。但是后半句,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可歌可泣的爱情便是要同生共死,反倒觉得能够相持到老,抵御世间种种磨难的爱情才足够荡气回肠。可惜,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徐颂,我还是不忍说我的见解。
“一定会有的。等你娶了夫,一定是能与你同生共死的有情之人。”我为她拭去泪水,轻轻叹气。“别哭了,一会母皇见你这样,怕是要以为御花园何处种了什么辣椒熏了你的眼呢。”
“……”徐颂吸吸鼻子,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停下了脚步,神情有些惊诧地望着前方。“等下皇姐!你看那边!”
被她这么一拉,我也有些愣住了。于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呆住了,立刻从脚底冷上了头顶。
映入眼帘的景象,是宋知和四皇女徐露,他们站在一起,离我有些远,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们站在御湖边的一处树丛前,此处实属偏僻,周围也素来少有人经过。徐露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见她微微耸动的肩膀,似是在哭。而宋知,则一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