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鹤先行,走到门口却先推开门,等着让悠悠先进去。
屋内的环境灯光暗了下来,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嘈杂而又热闹,不远处一圈人围着屏幕,像是游戏比赛正酣,不时传来助兴声。
门口,网吧的老板正叼着根棒棒糖,看着有人进来,隔着台子,只是掀了掀眼皮,发现面前是个小姑娘时,又看了两眼,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脑袋背后的告示,紧接着眼皮又耷拉下来,看起了面前的屏幕。
告示上,几个硕大的加粗红字印在蓝底上, “禁止未成年人入内,上网请出示身份证。”
呃……悠悠尴尬地伫立,场面冷场了几秒。
接着,江白鹤随后跟了进来,贴着悠悠站在了悠悠身边,“什么情况?”只见他左手臂搁在桌面上,身体斜靠着,右手指“哒哒”在桌面上扣了两下。
网吧的老板皱着眉又抬起了头,只见他瞬间睁大了眼睛,把棒棒糖从嘴里取了出来,唰的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语气中透着难以相信的惊讶和欣喜:“鹤……鹤……”
“嗯嗯,”江白鹤点了下头,“老地方。”
“当然,当然。一直给您留着。”老板招呼着手下的服务生去拿饮料水果。
“帮我再拿一盒牛奶,两瓶水。”
“啊牛奶?没问题,没问题,我们马上去买。”老板一边带着江白鹤往楼上引,一边唠叨着最近的电竞形势,看见江白鹤显然非常高兴,又是激动又是不愿喜悦太露面,说话也压着声音。
原来,这里已经举办了上千场的电竞比赛,是电竞比赛的线下的延伸,是电竞生态圈的线下基点。
这里与其说是网吧,不如说是一家电竞馆,没有传统意义的乌烟瘴气,反而干净而充满了各种电竞的气息。墙面上有最新的赛事时间,用精致相框框起来的各类游戏世界冠军的比赛照片,五星红旗的sticker, 各类明星游戏人物的大幅海报。
当然,还有H.E.的照片,照片里的江白鹤还是一副面无表情酷酷拽拽的样子,和尚是一头黄发,庄子蒙还没有500斤,侃一依然带着害羞,笑眯着眼。
哇!悠悠感受到了自己燃烧起来的电竞魂。
“走了,走了。”
悠悠被江白鹤抓着手臂,拉进了走廊里最底部的一个包间。关上门,包间内隔开了外界的热闹氛围,非常安静。
江白鹤熟悉而利落地将主机打开,开始调试,而悠悠还处在兴奋的感叹中。
“这里有点棒啊!我居然没来过这里!”
“嗯。”
“老大,老板怎么和你这么熟啊,你是不是老早以前就在这里呆过?你们是不是在给电竞馆资助呀。”
“嗯。”
“看墙壁上电竞馆的介绍,已经有了你是不是就是从这里被选拔出来的哇?”
江白鹤抬起头:“今天叫你过来干什么来的?”
“哦。”悠悠把电竞椅抽开,在江白鹤旁边坐下,坐下认真了没有两秒钟,马上偏头过去看向江白鹤:“老大,你是不是害羞啦哈哈哈哈哈。”
等江白鹤一个眼风杀过来,悠悠马上坐的笔直,把耳机带上:“我什么都没说。”
谁料,预想中的犀利吐槽教育并没有开始,耳旁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刚开始打比赛,被喷的特别狠的时候,我就经常一个人到这边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H.E.,队伍还没固定下来,我说是打自由位,实际是在各种被各个俱乐部低价转让,还好那个时候没有雪藏的说法,各个俱乐部分部也都在创设阶段,租借也是常态,不然现在更是会被喷几姓家奴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当时比较默默无闻的原因。”
“这里的老板基本上见证了我从开始到后来H.E.的整条路径。”
“你可能现在刚经历,所以觉得被喷几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职业初期,被黑被喷与收获掌声的感受是截然不同,它们的不同不单单是指它们带来的感受是截然对立的,还有这种不对称性。”
“掌声就像烟火一样,带给新手的快乐只有几分钟,转瞬即逝;骂声和质疑却可以想潜意识的梦境,一旦植入你的脑海,就可以延绵不绝。哪怕是之后的一点点失利,或者心情的一点点低落,它们就会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出来,成为压垮选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你看到某个主播或者选手,突然抓起某一条消极的弹幕开喷,完全不顾直播效果或者事后的影响,并不是因为他们不能分析利弊,不知道理性思考,只是在那一瞬间,被压垮了。”
悠悠从来没有听到过江白鹤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回想到昨天到今天在网上黑自己的段子,这时候想起来,才迟钝地觉得自己内心酸酸的,有点委屈,又有点因为江白鹤专门的安慰,而心里带着尴尬的,别扭的,暖暖的感动。
这时,江白鹤继续道:“但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