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弹了起来，蚊帐外探出了一个脑袋。
一个是忘了自己签了协议，一个是不知道对方今天签了协议。
悠悠连忙开始翻自己的书桌，然后又翻出回来时带着的包，在包里翻找起来。翻找时还不忘对汪琪皱着脸：
“你这样只露个头，真的很恐怖。”
曲一歆把准备接协议的手收了回来，两手抱在自己胸前，简直要气笑了：“所以你自己都没看？！”
悠悠终于翻找了出来，拿去递给了一歆，自己也站在了旁边打哈哈：“怎么会哈哈，怎当然看了呀，只是这会儿有点晚，你突然一提，脑子没转过来。”
汪琪看着这个悠悠这个尴尬还在强撑微笑的样子，直感叹这是什么世界级马大哈，找个理由还说是因为熬夜脑子不转了，是谁晚上直播上分向来风生水起来着？
她这样子，摆明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签了协议把自己卖了啊。
汪琪刚才为了避免受到波及提前上了床，这会儿也不好再爬上去，只能通过看一歆的表情，看看马大哈把自己卖了个什么价钱。
只见一歆本来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微微抬起，带着一丝惊讶，等把协议从头到尾翻了一篇后，侧过头看着悠悠，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肯定：“给的条件还不错。”
汪淇按捺不住，把手伸出去，对曲一歆说：“我看看。”
接到手上一瞧，哟呵，这哪是还不错，作为一个并不是炽手可热的主播，这条件给的真的非常丰厚了，足见平台的诚意。
“咱这平台可以啊，这么厚道。”她带着一脸惊喜看着悠悠，却见她微皱着眉，没有吭声。
汪琪问道：“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觉得给的条件不错？”
“这工资水平，比大摩给咱学校刚毕业的学生开的高吧。最少时长，观看人数这些关键指标要求给的又不高，连签的年限都短，条件不错了吧。”
“那是信息不对称。”悠悠道：“直播行业和其他行业不一样，职业寿命也不同，我觉得不能这样评判。我不知道其他同等条件的主播的待遇，就不好评判，不能和一般的职业比。”
悠悠接着叹了口气：“说不定我出道即巅峰，之后都在下坡路了呢，属于我的高光时刻，说不定已经过去了。”
“你也知道啊，”曲一歆边卸妆，边和悠悠说道：“不过不用担心，看综合成本的时候，我实习的这家PE之前摸过直播公司的底，给你的条件的确是不错的。”
回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担心悠悠不了解情况吃了大亏，又气她关键大事居然没和自己商量，这会看了条件，着实放了心。
“听见没？”汪琪更高兴了，“你就放心吧。”
悠悠点点头：“我觉得也是，长话短说，江白鹤他这么大的角，也没必要在这些小的地方克扣我。”
“唉，”悠悠把撑在手上的脑袋换了一边撑在另一只手上，“但这事儿吧，说起来又话长，事出无常必有妖。
我总觉的这协议尾巴上那个补充条款太奇怪了，居然要求我给HE做陪练，还说我有优先进HE试训的机会。”
悠悠继续道：“HE不是玩MOBA的，怎么准备开始练射击了啊，你们说，条件给我这么好，不会是个坑吧。”
第一次刷超级火箭的时候，江白鹤确实跟她提过，想让她带着练一下绝地求生，但悠悠以为只是新接触一个游戏，大主播例行地想分析了解一下。
但是从协议上来看，HE似乎想在这个游戏上有重大布局，不然，不会在保密条款上也专门注明了这一条。
“哟，”一歆已经洗漱完毕，将手上的水擦干，抹好了护手霜，紧接着捏住了悠悠的脸，像钻木取火般，捏着这个‘木头’来回揉搓，
“这个时候你脑子转的快了啊你，之前干什么去了？签合约前，这些都不先问清楚吗？”
“姐，歆姐，我错了。”这个时候，一歆已经开始挠上悠悠的腰，悠悠的声音也带上了笑。
“大晚上的。别跟我疯了，嘘！嘘！我明天还要直播呢，明天还有课呢。你看，汪琪都睡了!”
汪琪仰躺回床上，瞪着蚊帐顶，一声叹息：“一歆，别逗她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嘿，从傻逼定律到傻人有傻福，我今天这是跟傻字过不去了啊。这时候，悠悠的短信声响了起来，滴滴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大声。
江白鹤：明天下午四点试训，如时间有冲突，请及时联系，收到烦请回复。
不是陪练么？都不过渡一下，就直接试训了？
这么官方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