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城内枯叶翩飞。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马车内,杜皙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满脸尽显鄙夷之色。
“我怎么没在府中见过这么粗鄙的婢女?”某人皱眉。
且见女子穿着一身浅黄色的交领襦裙,头上挽了个双环髻,样貌倒是可称极佳,脸若银盘,眼似水杏,脸上薄施粉黛,倒是个标志的美人,可女子因为熟睡故而嘴角流出的唾液便破坏了这份美感。
“阿元,快到城门口了么?”
“公子,前方就是了。”名唤阿元的少年勒紧缰绳,吁了一声,马立即停了下来。
“进来将她丢出去。”马车内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夹带些不满的意味。
此行若带个女子且不是自找麻烦?少年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
阿元立刻起身往车内走去,刚进去就看到睡得正熟的少女,他走到少女身旁,屈膝跪下,手揽过少女,正欲将少女抱起,殊不知他的手刚碰到少女的手臂,少女随即醒了过来。
林倾睁开惺忪睡眼,似有感觉般抬手擦了擦嘴角,懵逼地看着阿元。说话间有些不确定。
“你,你干嘛?你不会要将我丢出去吧。”林倾眨眨眼睛,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是听到了某人说要将她人扔出去,现下看来便不是梦了。
啊元愣了一下,也没打算客气,伸手用力拉住林倾的胳膊,“跟我下去,公子这里不需要你服侍。”
拉扯间林倾被拽得离开了座位,但容不得她多想,她立即看向坐在对面的杜皙玉。
着一身云缎锦衣,一头乌黑墨发被一条银色发带高高束起,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一双丹凤眼,眉眼飞扬,平添了几分魅惑,但是,怎样都不过是少年的风姿。模样倒是俊朗,但神色有些不耐,此刻也管不了了,林倾大力撇开啊元的手,转而扑到杜皙玉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呜呜…公子,就让奴婢跟着您吧,您要是不让奴婢跟着您,奴婢回了府中也会被夫人打死的。”林倾低垂着头,轻轻呜咽,但却只闻哭声,不见泪珠。
“这…”啊元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等着杜皙玉发话。
“放手。”杜皙玉皱了皱眉头,便要将林倾的手掰开。
“公子啊~您就让奴婢跟着您吧,奴婢厨艺了得,针线活也做得不错,不会成为您的累赘的,就让奴婢跟着公子服侍公子吧。”林倾声音陡然提高了些,演技实在拙劣,哭声像是唱戏般,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假,便心一狠,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拽着杜皙玉的手又用了些力,抽噎道:“呜呜~公子,奴婢听闻公子从小宅心仁厚,又立志除暴安良,锄强扶弱,您就可怜可怜莲月吧。”
杜皙玉见掰不开她手,心里暗自嘀咕,“这女子看着柔弱,力气倒是不小。”
故而也不再掰,他直起腰身看着少女的头顶,想吓一吓她,让她知难而退,“我此行是要去岭南,岭南多蛊毒,中蛊毒者会无故抓狂,发疯、呕吐、脸色苍白阴森眼呈厉芒,脸之五官变形人暴瘦常无精打采眼神行为举止怪异不合常理,跟着我就不怕丢了你的小命么?”
林倾见事情有了转机,忙摇头道:“公子,奴婢不怕,您就让奴婢跟着伺候您吧!”
林倾内心有些无语,这些话估计又是杜皙玉从话本中看来的,还想吓她,作为一个上过大学的现代人自是不信这些巫蛊之术,再说这岭南,别人虽惧,但她确是不惧的,她在现代的出生地本也属于岭南地带,此行就当返乡了。
“你叫什么名字?”杜皙玉无奈得捏了捏眉心。
“奴婢原唤林倾,后幸得夫人看中进了府中被夫人赐名,莲月。”林倾特意将莲月二字咬的特重,心里有些不满,她觉得这名字土的掉渣。
听到林倾二字,杜皙玉眼里闪过一抹讶色,随后心下了然,去年的贪官案他也曾有耳闻。
“既然要留下来,还不放手?”少年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分。
“啊?”林倾心下一喜,连忙将手拿开,跪直了身子,仍不敢抬头,怕杜皙玉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眼泪,“多谢公子,奴婢日后定会更尽心尽力服侍公子。”
“你和啊元去外面御车。”
“好的,公子。”林倾一听忙撑着车座站起来。
阿元也立即站了起来,弯腰行礼后走了出去。
若将将真的被丢下车,那她就要一辈子当奴隶了,来的时候杜夫人就曾承诺她,若是她此行跟着服侍公子,并随时汇报公子的行踪,两年之后就会为她消掉贱籍。
杜夫人的心思,林倾也能略猜到一些,此行虽有杜皙玉的贴身护卫阿元随行,但终是男儿,不如女儿家细心。
阿元又是从小被卖进府中就跟着杜皙玉的,脾气倔的像驴,除了杜皙玉,他谁的话也不听。杜夫人对他也不太好掌控,府中丫鬟多是雇佣关系,一听说夫人要选个婢女跟着小公子下岭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