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去上报九重天，告诉天帝今日之事或许和妖族有关。”
“那你呢？”麻雀看着沧生离开的背影。
只听那声音沉哑落寞:“那狐妖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得灭了她。”
——
渐近酉时。
天上忽然飘起了鹅绒白雪，寒意加重，虽然有灵力避风，可从出发就再没休息过。宫睿诚当真是有些饿得站不稳脚了，再不歇会儿，他只怕不被雪压死也要精疲力竭从剑上掉下去摔死。
是以他莽了莽劲，飞到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喻成舟身旁。
“师兄，离那巫萨还有多远？”
喻成舟头也没回：“不清楚。”
“不清楚？！”
宫睿诚咋舌，眼睛瞪得比牛大。
“我昨日寻遍古阁奇书，唯有两三本有些许记载。可都只记载着一个大致方位，并没有标明具体地点，若要寻找，只怕得有些时日。”
眼看落雪不止，脚下也没了人烟。夜晚将至的寂静终于还是让宫睿诚的心理防线崩塌了。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宫菱也正抱怨为何还不歇脚，突然就听到前面顺风传来一声蛮不讲理的怒喊。
“我撑不住了，我要下去躺会，我要吃东西！”
三人皆惊，一想到是宫睿诚，又觉得合理。想是被宫睿诚的话提了个醒，站在云香身后侧的阿年垂眼去看她。
不知是不是巴竹真的托不动两人，飞了一日，云香虽然不说，阿年时不时瞧她一眼，也渐渐发觉了云香神情透着疲惫吃力。
他知道云香要追着那个喻成舟后面，所以隐隐担忧却几次看着她眼底的坚持又闭口不提。
因着下雪，也不知是天空阴沉还是夜色暗涌。有了一个人打头阵，宫菱也不禁有了怨意，不过一想到是喻成舟不打算停，她那些抱怨的话憋了又憋，还是说不出口。
喻师兄做的事，向来都是对的。
宫菱安慰着自己，同时也忍着疲饿鄙视了一把还在前面哼哼唧唧惹人烦的宫睿诚。
“那我们就先歇会儿吧。”
喻成舟冷不丁开口，一时让宫睿诚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又凑近了一些，结结巴巴地又问了一遍：“大师兄此话当真？不急着找云菇了吗？”
“云菇自古难寻，岂是一日之功？”
喻成舟说着，垂眼在脚下的林子里寻找落脚点。
自飞过几个小镇后，一路上人烟逐渐稀少，到了这一片，就只能看见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子。
之前隔得远，看不清晰，现在御剑飞了有一会儿，他心里莫名闪现出一个念头——这几座山林像是一道城墙将林这边和林那边遥遥隔开。
山林绵延，便自然会交通不便，山路难走，也不知林那边还有多少人烟？
喻成舟稍有担忧，古书中对于巫萨族的记载少之又少，只怕是如传闻所言，因为擅使巫蛊之术被驱逐出世。若是如此，他们游荡在这荒山野外，也不知能否找到这个被世人厌弃的小部族。
“师兄，就去那儿将就一晚吧。”
宫睿诚指着下面一处稍微空旷的林地，那块不远处还有一条小山溪。
喻成舟回神，粗略看了眼，点头应了。
虽然不想受制于人，可毕竟出了道宗，没了条规框定，论道法，宫睿诚也不得不承认打不过喻成舟，是以一路过来，他学起了宗门门口那些人低眉顺目的模样，凡事都先过问喻成舟。
现在都到肯定，他再撑不下去，率先压剑飞了下去。
宫菱瞧那二人身影忽然一低，有些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云香总算开口回她：“自然是歇脚。”
宫菱一愣，那语气，像是在骂她白痴。
她三岁修道，道法高出同龄人一截，一直以来都被恭敬对待。虽比不上喻成舟那样的道修天才，可她也不过二十就升上中元中阶，足以让很多修道之人望尘莫及。
当然，事事有例外，她的意外自然就是同样修道飞快的最不像道仙的云香。
想着，她脚一蹬，刚想发作，旁边云香连带着那个傻大个突然矮了身子。仔细一瞧，才发现云香已经压剑下飞。
看到前面已经下落不见身影的两人，她急忙也随着云香飞下去。
离近地面，云香早已收剑带着阿年寻找休息的平地。宫菱跳下剑，插入剑鞘后才慢慢悠悠追到两人身旁。
“你说喻师兄能不能找到那什么云菇啊？”
云香不理，默默寻着干净好歇脚的位置。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过一会儿，林子里更是摸脚找手的程度。
宫菱又气，拧着一张脸刚想凑近，一旁默不作声的阿年咻得挤过来，将她硬生生挤开。
难怪是师徒，一大一小都这么讨人厌。
宫菱心里翻了个白眼，赌气不理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