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愉让身,给孙筱曼进自己的房间。孙筱曼慢悠悠地在她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她的每一幅画都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才问道:“我听说,艺考好像也是有点门道的,要妈妈帮你找关系吗?”
戚愉对她的话感到无比厌恶,直接拒绝道:“不需要,我觉得戚惟那成绩更应该考虑这个,不要到时候连高中都上不了。”
这话正好被路过的戚惟听见了,阴阳怪气道:“咱妈这是好心帮你,你拒绝就算了还踩我一脚是什么意思?我成绩不好,你成绩又好到哪里去?高三了还到处飞,我看你就是不想学,想和男朋友出去玩才艺考的吧。”
戚愉一向懒得和戚惟争这些话,后来她的父亲戚光益知道了,倒是大为支持,说他身边很多生意伙伴的子女都在国外学艺术,他也要把戚愉送到国外去,甚至马上就开始打电话联系留学中介。
戚愉什么都没说,拉上行李箱就独自踏上了考学的路。
几天前走出高考考场的时候,戚愉独自站在学校门口的人流之中,好像身边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有认识的同学礼貌地跟她打招呼,戚愉想了半天才想起她的名字,但是人家早已被父母嘘寒问暖地接走了。
6月8号,对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了。
她考完之后打车直接去了孙祁明的医院,坐电梯径直上到顶楼的vip病房。虽然戚光益和孙筱曼对孙祁明的医药费毫不含糊,但也仅仅就只是钱财方面了,一如戚愉十八年的成长。
之前因为高考,戚愉有半个多月都没来看姥爷。到医院后她没有先到病房,而是去问主治医师姥爷的情况如何。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瘦高的女孩,叹了口气道:“既然考完了,就多陪陪你姥爷吧,看看他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戚愉轻手轻脚地进了病房,姥爷听见了声音,马上睁开眼笑着问她:“小愉考完了?”
戚愉点点头,在病床前坐下,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终于解放了!姥爷~我叫了四季民福的外卖,我们今晚吃这个好不好啊?”
孙祁明抬起虚弱的手,在戚愉的头发上轻揉了一下:“好,你想吃什么就吃。”
戚愉又趴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认真地问:“姥爷,过几天我想去一趟金川。”
“你自己一个人去?”孙祁明显然有些不放心。
“嗯,我还能和谁去呢?”
孙祁明一愣,又继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有些悲哀:“好,姥爷帮你联系人,你顺便去帮姥爷拿几颗落叶松的种子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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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愉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楼在酒店旁边的小店里吃了一顿羊杂碎,然后沙关林场的人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戚小姐,您到沙关了吗?”
“哦,我还没有。”
“那要我们去金川接您吗?”
“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坐高铁过去吧,大概下午一点到。”
“那我们派人去沙关站接您吧,我给您个号码,他是我们防护大队的队长,第五焱,您知道的,您加他微信,到沙关了联系他就行。”
戚愉答应了,在挂掉电话后在微信输入了那串号码,出来的联系人微信名字单字一个火,头像是一只停在水面上的白色鸟儿。戚愉备注了自己的名字,发送了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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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焱是在服务区加油的时候看到戚愉的好友申请的,他还没来得及同意,就接到了队里的人打来的电话。
“焱哥,你们回到哪儿了?”
“还有半个小时。”
“那你顺便去沙关站接一下戚小姐再回来吧,她一点到。”
第五焱答应了下来,单手切回了微信页面,同意了戚愉的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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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关站不大,但是人特别多,都是来沙关旅游的游客,有不少是像戚愉这样刚高考完的学生。
戚愉从高铁上下来后,才给那个新加的微信好友发消息。
-您好,我到沙关了,听说是您来接我,请问您在哪里?
对方也回得很快。
-出站以后你就能看到,一辆黑色悍马。
黑色悍马。戚愉心里一晃,又觉得只是个巧合。
西北的天空万里无云,又正是中午,阳光刺眼得很,戚愉戴上了墨镜,裹好自己的防晒衬衫,随着人群出了站。
站外就是停车场,不少的旅游团导游和来接客人的民宿老板都站在出站口张望着,或是喊着客人的名字。有拉客的的士司机凑上来问戚愉去不去镇上,被戚愉不耐烦地挤开了。
好不容易穿越人群,那辆黑色悍马在一众车辆里尤为显眼,又或许说,显眼的不是黑色悍马,而是站在悍马边的男人。
男人和戚愉一样,戴着一副墨镜,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