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长低笑道,拿起手中的名单开始点名:“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人答到!然后拎着自己的行李,根据火车票上的座位上车坐好!第一个,白英!”
白英:“到!”
一个短发女生声音洪亮,带着她的行李大步跨上了火车。
张团长:“关必先!”
关必先:“到!”
……
应杞看向火车站门口,皱起眉头:“应梅怎么还没来?”
应梨咬了咬唇,向应杞解释道:“今天我回家拿东西,和夏蓉打了一架,她不会没溜出来吧?”
“打了一架?”应杞一脸惊恐,他这弱不禁风的妹妹也会打架?应杞难以置信:“伤到哪儿没有?”
应梨低着头,大衣遮住她的伤口,应梨摇了摇头:“没伤到。”
知青一个接一个上了火车,张团长念到最后三个名字:“应梅、应杞、应梨,上去吧,你们仨位置挨着的。”
应杞弯腰拎起包裹,对张团长说:“团长,我妹妹应梅还在路上,能等一会儿吗?”
张团长皱了皱眉,但相近寒在一旁也就没说什么,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一会儿,你们先上车等吧。”
“谢谢张团长。”
应梨拎起小袋的衣物,跟着应杞上了火车。
“相参谋,回神。”张团长揶揄地看着相近寒,打趣道:“那日就见你与这女同志不太对,这不会就是你今年回上冰的原因吧?”
“……”相近寒沉默,他的确是因为应梨回上冰的,不过是因为应梨和相百里结婚的事情,可现在……
一切都乱了。
应梨去相家那日,相百里钓鱼一夜没回。第二天回家,相百里还带了个落魄的女人,还说着非她不娶的话。
方琳一听气得不行,将相百里和那女人都赶了出去。相百里也是硬气,愣是带着那女人离家出走了。
相近寒隐约知道,那女人好像是脑袋受伤,忘了自己是谁,躺在冰河旁边差点冻死了。相百里那天去钓鱼,救了她。
相近寒没想去调查那人的身份,一是方琳没有拜托他,二来这是相百里的私事。
相近寒不清楚两人的感情,只知道应梨和相百里都不想和对方结合,那他与应梨订婚的话,也不算趁虚而入。
要问相近寒为什么选择应梨,或许是觉得她不喜欢自己,这样的生活会自在一点。至少应梨不会想引起他的喜欢,而作出一些使人厌烦的事。
他与应梨,算是互利共赢。
应梨坐在火车窗边,看着相近寒若有若无地移开视线。
这辆火车是专门用来载这一批知青,南方有几个城市遭了灾,不得不提前让这些青壮年提前加入劳动。
火车上三百多个人,除了上冰的十来个人,其余人都是从上冰附近的城镇出发的知青,前往的也都是不同的公社村落。
大家也只有几天的同行之缘。
应杞焦急地看着手上的时间,“她不会出不来了吧?”
应杞话音刚落,应梨就见到应梅背着小包匆匆忙忙地跑进火车站。
应梨隔着车窗,向着窗外的应梅招手。
相近寒还等在站台处,右手颤抖了一下,握紧了拳。
“相参谋好!张团长好!”应梅喘了口气,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张团长指了指车门处,“快上去吧,就等你了。”
应梅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上火车。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
同行的知青大都如此,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书读到一半,条件好的在家还能轻松一点,条件不好的只有被迫找了活计,混了两年。
现在又离家远去,未来的一切都还是个迷。
应杞接过应梅背上的布包,放在脚下,才坐回了位置,“你逃出来的?”
应梅坐在两人对面,脸上还泛着红,呼吸也还没缓过来:“我妈带着小果去找爹了,我给他们留了一封信就出来了。”
夏蓉去找应老爹还能有什么好事,一准儿是去告状的。不过应梨也不怕,他们现在就要离开上冰了,她才不相信应老爹会这么舍不得女儿而跑到凌海去抓她。
应梨和应梅就是想到了应老爹薄情这一点,才能这样无所顾忌地离家。
待知青们都上车后,相近寒才和张团长最后上了火车。
张团长站在车厢中间,大嗓门地吼道:“从上冰到凌海的知青们,听我的指挥!从这里到凌海需要四天三夜的时间,在此期间,需要知青们保持高度的自觉性,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在照顾自己时,也照顾好同伴!”
众人齐声:“是!”
相近寒站在张团长身后,比张团长也高出不少。他扫过一眼车厢里的知青,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应梅凑到应梨面前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