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梨说着说着,眼泪滚落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对相近寒的怨言。
“乖,不哭。”相近寒没哄过人,只见到军区大院里的家属们哄过自己小孩,便也把应梨当小孩哄了。
相近寒转过身,将应梨挡在身后,俯视着在地上撒泼的夏蓉,冷言道:“这位女同志,我与应梨同志是未婚夫妻,请你将言语放干净些。”
夏蓉压根没认真听相近寒说的话,还想冲着相近寒破口大骂:“她是和相百里订了婚的!什么时候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和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相近寒:“……”
应梨骂道:“你个老贱人!老贱人!”
应梅拉着夏蓉,不停地告诉夏蓉:“他是相近寒!相百里的弟弟!”
夏蓉这才止住了声,结结巴巴开口:“相,相家的?”
“哼!相家的又怎么样?就能这样欺负人了吗?!”夏蓉仰起头,作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只有应梅心惊胆战,她害怕夏蓉和应梨纠缠太久,她之后没办法从夏蓉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应梅向应梨使着眼色,恳求她先行离开。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好自为之。”相近寒看出了应梅的想法,握紧应梨的手腕,低声说着:“跟我走。”
应梨不服气地挣了挣,她手腕细,相近寒劲又大,一手将她拉走,还不忘捡起地上被应梨丢出去的包裹。
相近寒打开车门,将应梨和包裹都塞了进去。
应梨嗔怒地看向相近寒:“你干什么?你和那个老巫婆联合起来搞我是吧?”
相近寒知道应梨委屈,耐着性子说:“应梨,我没惹你。刚才你妹妹一直让你快走,你们没商量好?”
应梨气上头,只想撕破夏蓉那副嘴脸,压根没注意到应梅。还好相近寒拦住了她,不然她和夏蓉纠缠下去的话,应梅和她今天可能都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不哭了,应梨。”相近寒从大衣里拿出一方手帕,递到应梨面前。
应梨盯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接过,擦完脸上的眼泪后,狠狠地擤了鼻涕。
“你在可怜我吗?如果不是你挡着我,我早就……”应梨说起就不服气,明明她可以和夏蓉决一胜负的,偏偏相近寒来当了这个老好人。
相近寒看着她破碎的棉袄,轻笑着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去帮你拿了。”
应梨轻轻哼了一声。
应梨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穿着厚实的军大衣,而自己本就破烂的棉袄变得稀碎,“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我棉袄都破了!”
“嫂子!要不穿我的吧?我穿得厚实不怕冷。”顾文进说着就要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
相近寒的动作更快一步,已经将外套递到了应梨手中,对顾文进说道:“不用了,你自己穿好。我也不怕冷。”
男人的衣服又长又大,应梨将衣服裹紧,脖颈处的肌肤触碰到大衣的领口,似乎还有着他的余温。
“嘶……”应梨的脖颈处碰到衣领,有些发疼。
相近寒听着她的痛呼,转头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脖子。”应梨说着,将头扬起,露出纤细白皙的长颈。
只是可惜,细嫩的皮肤上有一道破了皮的抓痕。
是夏蓉扯不到她头发时,抓到了她的脖子,她的指甲又厚又长,应梨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怖。
相近寒看了皱紧了眉。
应梨下意识就要伸手往伤口摸去,相近寒拉住她的手:“别碰,破皮了。”
“疼。”应梨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说着又要落下泪来。
相近寒声音平静淡漠,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我带你去医院消毒。”
应梨只是微微地向他点头。
她本来就怕疼,在发现伤口后就觉得更疼了。
“别碰,”相近寒按住她不老实的手,对顾文进说道:“小顾,麻烦先送我们去医院,然后你再去接老张。”
顾文进应道:“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先送参谋长去医院吧。”
说着是医院,其实里面只有几个医生。这会儿还早,病房里已经坐满了病人。
气温骤降,这段时间生病的人多。下了雪后,走路不注意摔倒的人也多。出事后,上冰镇的医生却少得可怜,一所医院里只有三五个卫生员。
“同志,我们今天太忙了,有什么需要请自便。”一名卫生员见着相近寒一身军装以及肩上的军衔,迎上前来向他解释道。
相近寒点了点头,“我只需要碘酒和纱布就可以了。”
卫生员指了指一旁的值班办公室,急急忙忙地拿着针药走了,“那里面就有。”
应梨下了车,跟着相近寒走近办公室。
相近寒用一团小棉花沾了碘酒,示意应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