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听说是来报名下乡的，接待人员热情地将他们邀进屋子里，“咱们现在啊，就缺你们这样的有头脑、肯实干的知识青年，张团长最近正因为差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呢。”
接待人员倒了三杯热茶放到他们面前，“你们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应梅从包里将个人资料拿出来，递给接待人员，“这是我和姐姐的上学资料，还有家庭证明。”
“稍等一下，我去找一下指导员。”
应杞警惕地看向应梅，“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家庭证明的？”
“我偷出来的。” 应梅说。
应梨觉得稀奇，她想过应梅可能胆大，但没想到她这么胆大，连资料这些都想好了。
张团长很快就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刚来了个客人，你们三位都是想要去凌海的吗？”
张团长身穿一身黄绿色军装，脸晒得黢黑，眉眼间很是严肃，他手上拿着一叠文件。
应杞站起来，与张团长握手：“张团长，我是应杞。”
“应杞，我记得你。”张团长坐在木凳上，问应杞：“你不是已经报名了吗？”
应杞回道张团长的话：“我带着两个妹妹来报名。”
“好小子！”张团长闻言，眉开眼笑，“你觉悟不错啊！还把妹妹都带领起来了。”
应梨和应梅面色发红，两人都有些尴尬。
“张团长，我妹妹们可以和我去同一个生产队吗？”应杞笑着问张团长，如果得到了准信那不就不用走那个路子了吗？
张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啊，你是我们兵团的，现在兵团的人都招满了。”
张团长侧头看着两个小姑娘，笑着对应杞说：“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去兵团也累得慌，不如去做个插队知青。”
应梨单独去插队，应杞是放心不下的。
“那团长，我能不去兵团了吗？我想和妹妹一起去插队。”应杞试探地说。
张团长脸色立马沉下来，“你以为这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应梨拉着应杞的手，耐心地向张团长解释道：“对不起团长，我哥哥只是想咨询一下，如果不行就算了。”
应梨不是傻子，在这里，当然不能硬碰硬，不然就是以卵击石，尸骨无存。
她还得留着这条命回家去。
正当办公室里沉默下来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同样穿着军装的男人迈着长腿走进。
“相参谋？”张团长见着来人，立马走上前迎接。
相近寒淡漠地扫过一眼应梨，转而对张团长说：“我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就进来看看。”
张团长回头，正好见着应梨别过头。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相近寒，尤其是在“表白”被拒绝之后。
应杞站到应梨面前，挡住相近寒的目光，也不再和他客气：“既然如此，张团长我就带妹妹们先走一步了。”
“等等。”相近寒走进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绕过应杞，坐在应梨面前，问道：“为什么想要下乡？”
前一天才说要嫁给他，今天就说要下乡。
如果不是相近寒今日来取知青名单，那恐怕是见不到这一幕了。
应梨没搭理他，哪有昨天拒绝了人，今天又凑上来的？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应梅从来没见过相近寒，但听到了张团长对相近寒的称呼，对男人的身份也有所猜测。
“为了建设土地，干出一番事业。”应梅毫不出错地说着口号。
应梨一眼也不看他，想要起身离开。
“姐……”应梅拉住她，也是第一次叫她“姐”。
应梅乞求的眼神望向应梨，她十分想要抓住相近寒这个机会，能进兵团是最好的，实在不行插队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相近寒大概了解一下，看向张团长，问道：“团长，兵团的人已经招满了吗？”
张团长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相近寒，“兵团招满了，目前只差插队的知青了。”
三人之中只有应杞一个人进了兵团，而应杞又想和应梨一起。
相近寒有意无意地说着：“其实，兵团与凌海公社并不远。你们也可以……”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应杞直白地拒绝道。
本来他带两人来，只是想来问问是不是真的能让应梨和他分到一起。现在看来并不行，那应梨下乡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相近寒声音冷冷的，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那应杞你自己选择，你这个兵团的名额，给谁？”
明明昨天还是在一起喝茶的朋友，但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
张团长在一旁道：“相参谋，这……不好吧？”
“给我吧，大哥，我愿意自己一个人去兵团。”应梅抢着站出来说，面上不显，内心确实止不住地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