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颜芳蕤皱眉瞪他。
雍鸣指指颜芳蕤,一脸“等着瞧”的模样,随即转身向淳于行礼,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颜芳蕤婉拒了太子的关心,以身体不适为由,赶走了所有人。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便慌忙拿出纸张,打算飞鸽传书给桃子。
然而,握笔的手,猛然停下!
现在想要扔掉鞋子,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是躲过了雍鸣的对比,也躲不过刑狱司的调查,他们只需要拿着图样,在京城的绣房挨个查看一遍,自然会找到自己。
“怎么办?”
颜芳蕤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难道现在回家告诉父亲?
想到不拘言笑,在朝堂上如履薄冰的父亲,知道此事的下场,颜芳蕤还是忍住了。
问题在于雍鸣,只要他看了鞋子,不将此事说出去,自然没人会怀疑她。
更何况,她又没有杀人,只是去了井边而已!
但是……他若问自己深更半夜去井边做什么,又该如何回答?
最重要的是,雍鸣那种刚正不阿的闷头青,根本就不会帮她!
朝堂之上派系众多,一旦传出,就算是她颜芳蕤没杀人,颜家也定会被扣个帽子。
想到这里,颜芳蕤使力拍打着脸,想要找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想了所有,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雍鸣身上。
便拿起毛笔在嘴上沾了沾,开始落笔。
“调查雍鸣的弱点!速速回信!”
将鸽子放走以后,颜芳蕤坐立不安。
她向太傅告假不敢走出寝屋,等着雍鸣带人回来抓她。
然而直等到夜上树梢,屋外才有了脚步声。
听着动静,颜芳蕤推门出去,便看到一队侍卫走过,看穿衣打扮像是刑狱司的人。
一路跟着,跟去了西苑门口,竟然听到了林正清的声音。
颜芳蕤还想凑上前去听个清楚,却见夜色中,清冷的银光忽远忽近的显现,獠牙面具的投影在乌黑的环境中格外的阴森。
颜芳蕤匆忙的躲去了角落里。
只见林正清拱手告辞。
二皇子在院里站了片刻,转身进屋,就在这时,他停了下来,突然侧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颜芳蕤的方向。
至此一眼,吓得她魂儿都快飞了,拼命的往墙上贴,若是有缝隙早已经钻了进去。
好在那张看不清表情的脸,只停留了一下,就抬脚进了屋子。
听着关门的声音,颜芳蕤松了口气,转身沿着廊道飞奔回屋。
回去房间,等着久久没有回来的雍鸣。
“应该没事儿了吧?”
她小声的嘀咕着,打开被褥开始铺床睡觉。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屋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她立马跳了起来。
雍鸣手中的铜匙还没收起来,看着一跃而起的颜芳蕤,惊讶的反问:“你大晚上练功?”
“我……”颜芳蕤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雍鸣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颜芳蕤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慌,虽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快查到自己,但还是担心,会不会查出了别的线索……
“你盯着我做什么?”
“颜南絮!”
颜芳蕤心头一惊,背都弯了下来,小心的看着他。
“你……你……洗澡了?”
颜芳蕤呆愣的“啊?嗯!”
“你是不是抹了什么油?”雍鸣说着,鼻子使劲儿闻了一下,“还是你带什么姑娘来了?”
我的天!
颜芳蕤的心跳都快要停了!
原来是下午太着急,收拾完房间,忘记通风了!
“我……我没有,就是……”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啰里啰嗦的?!”雍鸣冷着脸,拿起木盆指着他:“下次再带姑娘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端着木盆出了房间
颜芳蕤捂着心口,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他竟然压根儿没提鞋子的事情……
纵然如此,颜芳蕤躺在床上还是了无睡意。
直到雍鸣回来也躺在床上。
二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说话。
颜芳蕤还时不时的翻一下身子,后者则是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唉!”
颜芳蕤辗转反侧了无数次,身旁突然出现了叹息声。
“颜南絮,你如果有苦衷,可以告诉我!”
听到此话,颜芳蕤猛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他。
黑暗中,看不清楚面容,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