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眼前一道闪光,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唔……”
雍鸣的眼睛疼的睁不开了。
“简直是混账!皇麓书院是你们打架惹事的地方吗?!”
看这一片狼藉,林正清血压上升,气的差点晕过去。
雍鸣慌忙松开颜芳蕤,匆忙站起来,大腿根疼得他又差点摔回去,想到那一瞥,他忍着痛,倒向了一边的地上。
却不然……
“学傅,我被他打的站不起来了!”
颜芳蕤躺在地上眼眶泛红的指着一旁的雍鸣,可怜兮兮的说着。
再看雍鸣,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走路也不利索,显然伤的也不轻。
“都给我闭嘴!去明镜台罚站!抄写弟子规十遍!”
“今晚不许吃饭!”
一个是自己的爱徒,一个是丞相公的大公子,这二人闹到了一起,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林正清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的教鞭朝二人举起来,又收了回去,狠声道:“再有下一次,都给我离开书院!”
二人被搀扶着去了明镜台,一个站在东角,一个站在西角。
目光却狠狠的瞪在一起,就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将对方恨之入骨。
从午后站在傍晚,又从落下的夕阳,直到月上高楼。
淳于悄悄托人送的馒头,还没到明镜台就被看守的太傅给清理了出去。
“咕咕”
寂静的夜中,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站在两头的人同时捂住肚子,又同时瞪向对方。
圆月挂在头上,已是深夜。
掌管律例的太傅看到二个挂彩的小人,不由得失笑,道:“罚戒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二人同时转身,雍鸣走远几步,才想起来,疑惑道:“太傅,我的房间在哪里?”
“你们两都住在最东头的偏房!”
“什么?”
“我才不要和他……”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叫出,让太傅再次失声笑出,“你们这两个小鬼,别人都在分配寝屋,你两却在打架,那自然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了!”
颜芳蕤万分的懊恼,早知道就不跟这个傻子打架了!
雍鸣更是气呼呼的瞪着她,冷声道“你等着,我明天就去找师傅换房间!”
“哼!”颜芳蕤冷哼一声,率先朝偏房走去,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雍鸣。
进了房间,颜芳蕤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不在搭理他。
不多时,听着屋子里细微的声响,她鬼使神差的掀起了被子的一角。
那人赤着上身在擦拭身子。
看着他拿起毛巾撩水从上到下的擦拭,水珠顺着雪白有型的肌肤一滴滴的落下,颜芳蕤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被那虫子爬了似的。
还真没想到,这瘦杆儿一样的身子,衣服下竟满满的都是壮实的肌肉。
她赶紧用被子捂住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雍鸣回身看着床上卷成花卷的颜芳蕤,出了一身的汗,他竟然不擦洗就窝进了被子里,看来这个人,不仅粗野,还脏!
邋遢!
怪不得娘亲不喜欢京城人!
这就更坚定了他换寝屋的决心!
颜芳蕤窝在被子里,等到熄灯,那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这才小心的探出头,见他的床铺就铺在旁边,便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他,拿着毛巾跑了出去。
到了井口旁,见四周无人,就窝在假山后面,匆忙的擦拭了身子,也顾不得处理身上的淤青,便又急匆匆的回去。
经过他的时候,颜芳蕤莫名的心跳加速。
看着棉被下的人,那水珠落下的肌肤又出现在了眼前……
她赶紧晃晃脑袋不让自己多想,匆匆钻进被子,睡觉。
殊不知,黑暗中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她。
第二日,颜芳蕤被舞剑声给吵醒。
她打着哈欠推开门,就看到一道身影在空中飞跃,剑气锋芒却不失优雅,身姿矫若飞龙,如火树银花,又像鹰一般,翻云覆雨。
手中的利刃直劈向前方的桐树,银光乍现,那树瞬间被劈成两半。
这浑然天成的剑术法力,让颜芳蕤这样的废柴看直了眼,忍不住拍手鼓掌喝彩:“好!太好了!”
舞剑之人气宇轩昂,身姿凌冽,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
只见他将剑身抱在怀里,缓缓回身,直盯盯的看着颜芳蕤。
颜芳蕤鼓掌的手瞬时停下,尴尬的抓抓手心,转身回了屋子。
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一大早,能在这院子里练剑的还会有谁?
肯定是那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