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另有乾坤,竟然能容下那么多东西,而白暄看到他们收摊,也正打算离开。
“等下,你叫什么名字?”卫晞明把电吉他递给林千里,让他帮忙放到车里,自己连忙跑到白暄前面,拦着她的去路。
白暄双手抓着包袋,掩饰心里的不安。
“不用害怕,只是想谢谢你今天当我们的歌迷,而且还点了一首歌,没有让我难看,非常感谢。”
卫晞明解释完,为了证明没有恶意,主动介绍起自己,“我叫卫晞明,是乐队的主唱,你好!”
听罢,白暄还是没有决定要说出名字。
“不用谢,你们唱得很好听,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白暄没有进一步社交的想法,她依旧保持客气的态度。
“我们明天同一时间也会在这里唱,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卫晞明热情地邀请:“如果要上班的话就算了,兴许我们也会在其它地方碰到。”
尽管卫晞明十分努力做出友好的态度,可白暄只想赶紧回家,她不没心情扯太远:“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脚步慌乱地逃走。
“我们有缘再见!”
卫晞明看着白暄的身影融入夜色,消失在远方的街角。
“老大,走不走啊?”三人趴在车窗边,一脸吃瓜的表情。
“来啦。”
“老大,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努力挽留听歌的路人,”前面开车的男人说:“要是你一直这么努力,说不定我们已经站在高级的舞台上唱歌了。下次一表演,你就用力地笑,看到你那张帅气迷人的脸,肯定会吸引过来不少听众。”
卫晞明给他一记暴利:“别说有的没的。”
后排的男人附和道:“十一,听到了没,老大都发话了,让你平时少说话。”
“老大还让你不说话呢,你怎么不听!”
“好了,走不走啊,”卫晞明作为one day乐队年纪最小的人,能够当上队长确实有原因。
破旧不堪的面包车载着四人离开。
西曲市没有冬天,可晚上还是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白暄走在去站台的路上,思考着刚才发生的意外。
她的生活好似一滩平静的湖水,每天这样也不会觉得不好,可突然有人朝里面扔了一个小石子,泛起一阵涟漪,那波纹一直荡漾、荡漾。
她的心也就有了小小触动。
只不过这触动并不会停留太久,因为马上会被生活中其它烦心事覆盖过去。
半个小时后,白暄到家。
她推开门径直走进卧室,外边的客厅并不属于她个人的空间。两人女生合租的房间,她们彼此不熟悉,甚至一个礼拜也见不上一面。
卧室内东西摆放井然有序,白暄坐下来,什么事都不干,只是发呆,放空自己。
不管怎么说,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第一时间能察觉到内心深处异样的情绪。
白暄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带来了极大的隐患,她对任何东西提不起兴趣,甚至开始失眠,一天三四个小时,睁眼到天亮。
上班、下班、失眠,这几乎是她半年来的日常。
桌子上手机震动,短暂地吸引了白暄的注意。
她一看是妈妈的电话,也没有着急接通,眼睁睁看着屏幕熄灭,才拿起手机,敲下一行字:[刚才再忙工作,没看到。]
随着信息发出去,视频再次打过来,她仍然没有接通。
这次,她连消息都不回了。
好像早就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暄不再期待回家,不再期待家里的电话。或许十八岁的白暄也不敢相信,她竟然可以半年不给家里人联系。
人总是再成长中不断颠覆自己的形象。
视频没打通,妈妈发过来很长的一段语音。
“什么工作天天加班,赚那几千块钱,我说你不如早点儿回老家,让你三舅给你找个安稳的工作,邻居亲戚家有个小伙子还不错,是个老师,有编制,你回来看看.......。”
“原先说你不要去大城市,好好在家带着,你非要去,外边哪有家里好,女孩家也不图你大富大贵,找个好婆家,有个糊住口的工作,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有了孙子、孙女.......。”
白暄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
转成文字的内容,木讷地回复:[知道,过年再说,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关上灯,窗外微光透进来,卧室并不黑,事实上在城市的夜晚,找不到一个完全黑的地方,走到哪里都能看清楚路。
白暄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感受呼吸的起伏。一次次地跳动,她才仿佛觉得是在活着。
在时间的催促中,她慢慢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