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一样。
总有一些能打中。
海蛇在浓雾中失去方向。
在深海生活久了,视觉就会退化,海蛇追人靠的都是它们敏锐的嗅觉。
但这浓雾一股大蒜味。
四面八方的,就算是嗅觉迟钝如蝙蝠,也会被熏得够呛。
平乐趁机溜之大吉。
两人身上的急速符就没停过,靠着隐匿符和大蒜味的烟雾弹成功逃脱海蛇的追捕。
“就是,这里。”
西弗亚拉着平乐奔向高台,扯出鲛人泪往地上一掷。
像是插入了进入某种结界的钥匙,白玉祭台上闪烁着银光。
眨眼,平乐和西弗亚就消失在祭台上。
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
岸上,苏巧巧看着消失在水镜中的两人,笑了。
那群废物竟然被简单的烟雾吓住,六神无主。不过是被烟花吓了一跳,就失去了捕猎的本能。
枉她费心费力培养。
一群饭桶。
苏巧巧眼中怒火燃烧,一手捏碎水镜。
苏宁自觉退后一步,站在安全范围。
至于那屁用没有的大长老,苏巧巧嫌弃他聒噪,将人打晕扔飞舟上了。
苏巧巧捏出一道复杂手势,结印。
水镜再次浮现。
鲛皇被不知何种材质的锁链穿骨,半跪在血潭,那双琉璃透亮的眼睛垂着,白哲的皮肤上是暗红的伤口。
那些伤口像是从内部撕裂的,血红沿着开口往下流。
断断续续。
像是将要枯竭的石床。
看到这一幕,苏巧巧轻快地笑了,周身的低气压一扫而空。
她双手结印,在眉心剜了一刀,取出精血放入水镜。
不多时,水镜镜面涌动,一个破旧的罗盘被送了出来。
苏巧巧接过,轻轻一拨,水镜里的鲛人突然仰头嘶吼,面露痛苦。
鲛人背脊绷紧,形成一条漂亮的曲线,用幽蓝色的锁链连着山壁。
鲛人双眼紧闭,银色的长发浸入水中,依旧细滑光亮,没有因为这些年受到的折磨而变得粗糙。
细长而白净的脖颈仿佛一掐就断。
苏巧巧嘴角上扬,发自内府地笑了,然后将罗盘指针拨向红线。
水镜颤抖,整个画面都渲染上红色。
苏宁一把夺过苏巧巧手上的罗盘,将其拨回正常位置。
苏巧巧眯眼,明显不悦,身上气息极为危险,“苏宁,你忤逆我。”
苏宁在半步化神的威压下不卑不亢:“师尊,你这样会毁坏阵法。”
“那又怎样,这是我的东西。”
苏巧巧伸手去抢,被苏宁避开。
“你要叛变。”苏巧巧陈述。
苏宁态度不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弟子不敢,弟子是不希望师尊在不归路上越行越远。”
“不归路?我的人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我活一天,就走一天。”
苏巧巧一掌拍向苏宁,带着怒气:“给我!”
苏宁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进祭坛下的草木从里,鲜血溅在白衣上。
苏巧巧跟着吐了一口血。
苏宁的作为彻底惹恼了苏巧巧,她甚至不去管掉在地上的罗盘,飞身到苏宁面前。
“你可知错。”
筑基期的修士,受了元婴期大圆满的一掌,就算是三成功力,也只有翘辫子的份。
苏宁艰难地睁开眼,站在她上方的师尊熟悉又陌生,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她开口:“姐姐,是你错了。”
苏巧巧呵斥她:“闭嘴!”
苏宁忍受着五脏六腑的剧痛,头一次跟苏巧巧对着干。
“看在我要死的份上,让我一次。”
苏巧巧没接话,在储物簪里倒出两颗五品丹药给苏宁喂下。
苏巧巧的话跟她的性格一样直接:“你死不了。”
她确实死不了。
她是苏巧巧分裂出来的魂魄,一个成功的试验品,她会骂她,罚她,唯独不会让她死。
他们是共生的关系。
只是苏巧巧看不上她这一身羸弱的灵力,一直来都让她叫“师尊”。
苏巧巧教她养她,确实配得上一句“师尊”。
“但是姐姐,这不是你的责任。”
苏宁嘴唇张了又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她想说,你是万人之上的宗主,是一代天骄。
不要为了昆仑宗那个飘无虚渺的计划葬送自己的前程。
她想说,昆仑宗是一个只会在暗处吸血的害虫,万药宗背的锅已经够多了。
万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