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娜抬起头,她母亲愤怒的表情使她不禁想离开她的怀抱。
阿德里安娜的父亲点点头,但随后说:“这可能会让艾达的处境变得更糟。”
“让事情变得更糟?我的宝贝被伤害了,这个女人利用了艾达的天真。”
她的母亲说得很坚决。
“我不想让她走,”阿德里安娜试图平息母亲的愤怒, “我喜欢贝韦努蒂夫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露西的母亲被解雇,那只会让其他朋友们和她在一起时更加小心。
阿德里亚娜的母亲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又恢复了温柔。她抚平阿德里安娜的头发,轻声说道:“你太善良了,艾达。”
小女孩不知道这是否属实,但她的父亲经常说同样的话——说她心地善良,和她母亲一样。
“艾达,”她妈妈温柔地说。 “我不指望你能完全理解,但贝韦努蒂夫人今天所做的——”
“她什么都没做!” 阿德里安娜抗议道。
“是的。她什么也没做。但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错的,艾达。如果某人遇到了麻烦,而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帮助或阻止,那么什么都不做就是错误的。”
她的父母对视了一眼。 “克劳迪奥,如果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那么艾达能否安全回家就不好说了。”
“我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 他神情凝重地说道。
然后他转向阿德里安娜:“亲爱的,我有些电话要打。你不是说想和加比一起做潘芙蕾吗?”
就在这时,加比,从小照顾她的保姆,走进了书房告诉阿德里安娜她一直在四处找她。
她带着阿德里安娜离开了房间,但在她们走远前,女孩好像听到她母亲说:“......找出朱西是否受人指使,如果是的话,一定要查出背后的人是谁。”
在那之后,贝韦努蒂夫人和露西永远消失在阿德里安娜的生活中。一位新的英语老师,米歇拉科斯先生,取代了她。
“妮基,你就吃这些吗?” 科内尔的声音突然响起,将阿德里安娜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她看着妮基面前的盘子,看到了一份湿答答的沙拉和一个苹果。
妮基没有理他。
相反,她对伊利尔微笑并问道:“能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吗?”
伊利尔看了看妮基,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科内尔,耸了耸肩,好像在说:“我能怎么办?” 他擦了擦嘴,对妮基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然后回答道:“尼科美迪亚,比提尼亚行省。”
“你还别说!我们家刚去了那里度假!”
伊利尔咯咯笑起来。“说实话,除了工厂和港口之外,我的家乡什么也没有。”
妮基摇头,“尼科美迪亚可是安纳托利亚半岛的重要交通按钮,你要知道,我爸爸是个狂热的火车爱好者。”
很明显,科内尔很不高兴他被伊利尔打断,更不高兴妮基和他居然相谈甚欢。
“妮基,我刚才看到甜点区有红薯派。我知道你有多喜欢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给你拿一片。”
红棕发色的女孩咬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声音,尽管周围的环境喧嚣,她的咀嚼声也在其中清晰可闻。她缓慢地品味着这小小一口果肉,而整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渐渐变得尴尬。
阿德里安娜留意到法蒂玛张开嘴,但妮基率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坐在一桌,科内尔?” 妮基的声音带着一抹甜美,但语气却相当锐利,令人意外。阿德里安娜从未想到这位身材娇小的塞浦路斯女孩居然能如此尖刻,尤其是她与其他人打招呼时一直表现得如此甜美。
法蒂玛有些不安地抬头看着阿德里安娜。
“好吧,我们可以先搁置这个问题。你来这里的原因并不重要。真正的问题是,你还记得我在高中毕业典礼后,在礼堂对你说的话吗?”
科内尔略带胆怯地看了一眼妮基,试图在她的脸上寻找答案。
然后他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很好,”妮基简单地说道,“我当时说的每个字都是认真的,科尼利厄斯·帕奇斯。”
科内尔突然站了起来,低声嘟哝了几句不情愿的道歉,然后匆匆离开了。
妮基再次咬了一口苹果,细细品味着,仿佛这是她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一样,但她的笑容却充满了恶意。
“刚才是怎么回事?” 法蒂玛问道。
妮基耸了耸肩,然后温柔地、甜蜜地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法蒂玛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追问,另一个女孩已经坐到了原本科内尔的座位上,妮基立刻开始和新同学聊天,仿佛刚刚几乎让空气凝固的人不是她一样。
阿德里安娜对餐桌上发生的一切都感到茫然。她的目光不时扫视周围,总觉得有人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