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沈既白!”
马车应声而停。
将窗完全推开,沈既白探出头来,问道:“何事?”
周歆自怀中取出刻好的雷击木护符,递了过去。
嘱咐道:“以后,就算是洗澡也不能摘掉!”
沈既白垂下眼帘,目光缓缓从掌心的雷击木护符移至食指处的伤痕。
迟迟没有接。
就这么举了半晌,周歆觉得手有些酸,心里也有点气,“是刻得丑了点,但不影响驱邪效果。再说,又不是给你的,你嫌弃什么?”
沈既白依旧一动不动。
“算了。”
刚想收回手,却感觉掌心一温,雷击木护符不见了。
速度快到她都没看清。
沈既白耷拉着眼帘,声音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手上的伤……是刻它时弄的?”
周歆藏起右手,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第一次刻,有点生疏,让檀奴凑合戴罢。”
沈既白垂眼看着掌心的护符,低声问:“为什么?”
周歆心虚摸了摸鼻尖,心道,总不能告诉你,一开始接你家的生意,就是奔着骗钱去的罢?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先行一步啦!”
她长腿一伸,正要离开,便听他开口道:“留步。”
周歆凝眸瞧过去。
沈既白缓缓抬起眼帘,眸光幽深地直视而来,言辞凿凿道:“你不是朝南衣。”
说完,他立刻追问:“你究竟是谁?”
周歆:“?”
想起在锁妖塔内生死关头的一刻,这个人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句心声,她陡然握紧了拳头。
会怀疑是必然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让他确认了这个怀疑?
强装淡定地笑了笑,她故作轻松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还能是谁?”
沈既白举起雷击木护符,似要说些什么,周歆却没心思再听了。
腕间传来滚烫的炙意,仿佛整个手腕都灼烧起来。
她疼得眉心一抽,蓦然弓起了腰,用力扯起右袖。
只见哑铃镯上,有块白玉竹节闪闪发亮,亮光所映之处,肌肤皆如烫伤般红肿起来。
不好!
周歆倒吸一口凉气,“邪修在槐树林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