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筱闻着车载香水，空气中混着空调味儿，脑袋突然有点发晕了，她憋着气颤颤巍巍:“姐，能开窗吗？”
“晕车啊？”司机乐呵呵打开后座车窗，“这天气开窗怕是有点热，姐放首音乐，听听歌就不晕了。”
音乐应该是随机播放，第一首嗨到听了让人就想当场跳车来一段炫舞。
元筱忍不住跟着抖腿，刚抖了没两分钟，歌曲突然切换成大悲咒，瞬间鸡皮疙瘩从脚底心窜上头。
司机看着后视镜问:“还晕不？晕的话我这里有柠檬片，虽然是泡茶喝用的，但嚼着醒神。”
元筱跟无骨鸡爪似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搭在肚皮上，“谢谢，我好多了。”
好安详啊，她是被超度了吗……
车停在了东城老市区的商场外，司机向外看了眼，问:“妹妹，是这儿下不？”
元筱翻身坐起来，点头，“是这儿。”
相比起东城新区，这里显得有些拥挤，时间在许多商店的牌匾上留下了斑驳痕迹，街边男女老少熙熙攘攘三五成群，连喧嚣带着一种独特的安稳感。
元筱照着地图走到商场外的冷饮店前，没多久就看见一个脸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走到她不远处，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几眼后，才迈着大步匆匆走到她面前。
“你是一碗元宵？”说话的声音被特意压低，但能听出来是男的，只是他从头到脚一身黑，整张脸都只露出双眼睛，看起来要多可疑就有多可疑。
元筱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画风，往后退了退，“你犯事儿了？我记得我们是正经交易。”
男人摇头直言不讳:“这样比较有氛围感。”
元筱:“……”
有氛围感，更容易出片是吧。
“先找个地方再说。”她瞄了眼男人身侧的挎包，问，“东西都带了吗？”
男人拍着挎包保证:“放心，都在这里了，你等着付尾款就行。”
元筱指了指身后冷饮店，“先去店里，这里太热了。”
男人早就被捂出满脸汗了，闻言欣然同意，转身就要往店里走。
结果刚抬脚，街道两边突然冲出四个身穿制服正气凌然的大汉，其中两个二话不说对着男人动手，一套利落标准擒拿动作后将男人双手反剪，按着人肩膀呵道:“不许动！警察！”
另外两个大汉本来气势磅礴，但看见是个瘦瘦弱弱好似风都能吹走的小姑娘，又临时改变策略只将人围了起来，然后掏出证件晃了晃。
只是视线从元筱脸和手臂上扫过后，更加坚定了内心想法——这次二等功铁定稳了！
男人双手被押，疼得只嘶气:“长官，我是良民啊！”
“长官？这都什么年代了。”抓着他的两个警察脱下他腰侧挎包，把人往街边面包车上押，“都蹲你半天了，我们怀疑你涉嫌违法交易，有什么问题等去警局做过调查再说吧！”
剩下另外两人冲着傻眼的元筱颔首，“这位女士，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元筱:……
二十分钟后，东城派出所审讯室。
中年男刑警拿着纸笔，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语气随意，“说说吧，你和刚刚那黑衣服的见面是做什么的？”
元筱坐在对面，嘴角抽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因为在这之前我只是个买手机的。”
男警语气严肃起来，“别贫嘴，买什么手机需要私下交易，卖家还穿一身黑鬼鬼祟祟的！”
元筱摸了把脸，语气无奈:“因为是改装机，能随时警报，还自带强光手电和防狼喷雾。”
她这具身体太虚弱了，总要备点防身的东西。
东西不能太多不方便携带，她就在网上找了个自称会改装手机的大佬，谁知道大佬是这个画风。
元筱又提供了聊天记录和交易记录，试图证明自己真的是个正经人。
男警半信半疑，皱眉:“那你手臂这针眼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是一直这么瘦吗？”
这些特征组一起，很难不让他们这些常年和违禁品打交道的多想。
元筱实话实说:“癌症晚期，针眼是抽血抽的。”
男警顿住，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不到十分钟，英姿飒爽的年轻女警拿着刚打印出的资料推门进来，压低声音脸上神色不自然:“杨队，已经向医院核实过了，这是资料，她确实……”
杨队拿起资料，皱眉，“这半年里你就抽了8次血？体检也不需要这么多吧。”
犹豫两秒后，他还是问出口，“你很缺钱？”
元筱表情十分淡定:“那倒不是，是我亲妈的养女病了需要输血，他们强迫我献血。”
亲妈的……养女……
杨队和实习女警对视一眼，两人都在脑子里捋了捋这混乱的人际关系，然后眉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