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过,可没有什么心魔离体。你把他扔到心魔幻境里,他一辈子困在幻境中,岂不快哉。”
这样,温渌多少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倒不是桑梦秋有多善良,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佚彩一定不希望温渌出事。
“这就是你捅了本体一剑,又把他扔到心魔幻境里的原因?”温凌嘲讽道,“御龙殿殿主,我不记得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桑梦秋一愣,继而阴沉沉地笑了,“我被困在天镜里一遍一遍重复最痛苦的事物,却看着他外边潇洒快活,我要他死前也经历一次我的绝望。”
温凌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巴掌,“果真无毒不丈夫,不愧是杀业不知凡几的殿主。“
说罢拔出剑,“那就如你所言,看他造化吧。”
说着,将血流不止、生死难料的温渌踢进了心魔幻境中。
处理完温渌,温凌将冰冷的视线转向桑梦秋。
桑梦秋掌心都是冷汗,温凌连血亲都不放过,桑梦秋并不觉得温凌真的愿意合作。
天镜中的心魔都是前世的巅峰状态,他之前也是靠偷袭才把自己的心魔打入了幻境。
简单来讲,正面对敌,他打不过。
桑梦秋举起剑,想着实在不行只能边打边跑了。温凌忽然直冲过来,撞上桑梦秋的剑尖。
饶是桑梦秋早有防备,也被温凌这神来之笔吓得一愣,反应不及。
这又是什么路数。
这时,远远跑过来一个撑伞的人接住了温凌,正是佚彩。
桑梦秋这下百口莫辩,看着温凌咬牙切齿。原来温凌打算拿他做垫脚石,好有心机。
桑梦秋抽出布满血痕的剑,试图和佚彩解释。但佚彩侧身避过了桑梦秋想要帮忙的手,平淡地扶着温凌错身而过。
来时的撑着的那把伞孤零零地躺在泥水里。
连句质问都没有。
桑梦秋捡起了那把伞,收好,继续淋雨。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难道自己真就长了一张伤天害理的脸吗。
桑梦秋不知道,其实佚彩只是把起床气撒在他身上。
屋内隔绝了窗外的雨,两个进门的人却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鱼。
佚彩将温凌扶到榻上。
“一场拙劣的嫁祸。”朗月仙坐在桌边意兴阑珊地拍了拍巴掌。
佚彩不在意地点点头,很是敷衍。
“她伤得很重,又淋了雨,需要治疗。”
“治疗就去找医修药修,你该歇息了。”朗月仙不容分说地拦住佚彩,很快唤来几个医修。
他就是见不得佚彩为别人费神,做戏也不行。
医修从进房间起就垂着头,迅速将温凌抬走,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被朗月仙用水刃剜去眼睛。
“止洲尚且不敢拦我,你作为他的心魔不请自来……”佚彩没把话说完,只是从头到脚扫了他一眼,显然没将朗月仙放在眼里。
“魔?”眼前人哼笑,“他们分明叫我,朗月、仙。”尾音轻扬,似乎对这美号颇为满意。
佚彩斜了他一眼,嘲讽意味不言而喻,以仙之名,行杀戮之事?
“你要是想找温凌本体的下落,那个疯女人必定要你陪在她身边才肯说。”朗月仙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朗月仙的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
“虽与你未曾谋面,我们却能在困于天镜中的每一个梦里,与他们感官相通,替他们压抑不可说的绮念。”
朗月仙的手指逐渐收紧力道,像某种深海生物伸出触手,将佚彩包裹其中,带来近乎窒息的温热。
“我们都想将你留下呀。”
“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会把全部的爱留给你。我们可以为你学会和谐相处,不好吗?”
“你永远是鸣烟派那个爱偷懒的小师妹,外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天镜外的世界任他山崩地裂,只要天镜不灭,这里永远是一隅乐土,永世桃源。”
温凌不知何时也止好了血悠悠转醒,脸色苍白扶着门框,满含期待地看向佚彩。
桑梦秋顺着支开的窗探头往里看,与她视线相对。
一时间,被三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盯着,佚彩有种恍惚的熟悉感。每次脱离小世界之前,她总会被这样挽留。
但她还是笑眯眯地开口。“不可以哦。”
温凌泄了气,破罐子破摔地大喊:“算了,死就死吧!”
然后冲进来对着佚彩的嘴唇啵地亲了一大口。
“我没有遗憾了。”
佚彩:???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还没等朗月仙和桑梦秋做出反应,温凌已经干净利索地一抹脖子化作一缕流光。
桑梦秋:???
朗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