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原本是打算留下来陪司恋,但被她强硬地劝了回去。
司贺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表示何时离开的意思,正巧来了通工作电话,他接起后抬手让王姨先走。
“哥哥。”
司贺接完电话听见司恋叫他。
“水快挂完了。”她道。
等护士拔了针,司贺去楼下车里取自己的换洗衣物。
打开后备箱后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纸袋,他拿起来一看,发现里面装的是她前夜被他撕坏的旗袍,还有贴身衣物。
他想起下午车被助理送去清洗的事。
今天脑子很乱,他忘了很多事,包括提醒助理不要去洗车。
司贺把纸袋放回去,合上后备箱。
回到楼上,见司恋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他的平板。
“哥哥,我还以为你又偷偷溜走了呢。”见到他,她调侃道,“那它就要成为我的人质了,不还给你咯。”
“去床上躺着,这里冷。”
司贺拿开平板,提溜她回床上。
“你过来暖暖我吧。”
床很大,能躺下他们两个人,司恋主动让出半侧位置,拍了拍被子邀请司贺。
“你先睡,我还要处理工作。”
司贺确实有工作,病房里也有沙发,他坐去了床对面。
司恋补足了觉,睡不着,就撑着脑袋等司贺。
他今天穿了件碳灰色的衬衫,没系领带,大概是被繁琐的工作影响了心情,刚才不耐地解了领口处的两粒纽扣,露出一截精致锁骨。
锁骨之下,线条流畅,就算穿上衣服,司恋也能窥见一二。
房间里只有一盏夜灯亮着,身处暗夜,他蹙眉敲字,周身莫名萦绕着猛兽般蛰伏,狩猎,降服的气息。
危险又迷人。
“哥哥,你穿暗色系的衣服真好看。”
只有打字声的安静环境里,司恋突然冒了一句。
司贺听到司恋的话,抬起头看了眼她。
工作状态的他眼神略显森冷严峻,与平时不太一样。
司恋没怵,迎上他逐渐变得毫无掩饰的直白目光。
随即一笑,媚/眼如丝。
“不过,你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
司恋对强拖着司贺上她的床这个睡前环节乐此不疲。
他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贴上去很暖很舒服。
司恋直接顺着他的领口一通乱摸。
“哥哥,我现在发烧,你想不想试试比平时更烫的我?”她把脸埋在他脖颈处,“你说那里温度也会升高吗?你喜欢烫一点还是凉一点?”
在病中s/她,司贺没有这种癖好,他把使坏的小手从自己胸口挪开,把人团进被子裹住。
司恋蠕动起来。
他该不会以为她叫他来,就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吧。
“你还欠我一次呢。”司恋看上去很不甘心,“凭什么你只顾自己,做到一半就让我出去呢。”
她提到昨天晚上草率了事的半场。
司恋:“我记着呢,你早晚要还给我的。”
“闭嘴,睡觉。”司贺关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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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如抽丝,司恋出院有两三天了,还是觉得偶尔一瞬身体发虚,吹了点儿冷风就后背凉飕飕的。
“小姐多穿些,春天是要捂的。”王姨替司恋扣紧衣领。
林竹筠知道司恋病了之后来看过她一回,嘱咐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先不用去主宅问安。
她懒散了几天,今天不得不去了。
司恋坐上车离开别墅。
“王姨,小姐少了副耳坠。”帮司恋化妆的女孩正整理首饰盒,发现数目不对,“少了副白玉的。”
“不要紧,你先去忙别的吧。”
王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一时又说不出,正巧主宅来人给司恋送了点补品,她就不再做他想,去忙着收东西了。
司恋发现今天宅院门口不太一样。
平时总是老气横秋地停着几辆黑灰色的车,今天倒多了辆电镀镭射粉紫的超跑。
大清早就看到晃瞎她眼的跳色,她头又发晕了。
带路的侍者把司恋带去了戏台对面的听雨楼。
林竹筠请了人来唱越剧,她让人在听雨楼备了几桌早茶,计划着一边听戏一边用早餐。
二楼的并联梅花窗全部打开,莲花池对岸的戏台一览无余。
司恋上楼时已经有几个人坐在桌前喝茶了。
她和林竹筠打了声招呼,才挪眼边上坐着另一位优雅妇人。
“阿姨。”
司恋面色没有变化,依旧微笑着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