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岁带着孟晓从出租屋里冲出来,朝着队长给的通道坐标地址赶去。
阵法开启需要有人在旁边激活,那个人应该还在附近没有走远。
袁岁和孟晓上了车,她系上安全带,脸上阴云密布。
“……这伙人是不是疯了?竟然在城市中打开深渊通道进行献祭。”袁岁边调出导航边说。
孟晓无奈道:“本来就是一群疯子,哪有正常人的思路是靠杀人来拯救地球的?”
……这逻辑总不能是和灭霸学的吧?
袁岁火气很快平静下来,接着,她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古怪。
在超凡者世界的暗流涌动下,新生的组织和宗教称得上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是没有组织力、只是为了敛财或者让掌控者享受权力的迂腐组织。
原始大地这个组织却拥有极其恐怖的凝聚力,被纳入其中的教徒都是不求金钱回报也不求名利,纯粹为了贯彻信念而行动的疯子。
他们坚信超凡者是有原罪的。
在他们的教义中:超凡能力是地球生命力的体现。
末日的来临是因为这颗星球的生命力已经十分孱弱了,只有将超凡者杀死,让他们的灵魂重归大地,才能让这颗星球苟延残喘。
这套逻辑听上去堪称无懈可击——除了根本没办法验证真伪之外。
“等会小心一点。”袁岁提醒孟晓,“我感觉有点反常。”
孟晓眼皮一抽:“怎么了?”
“在城里进行献祭,这已经不是对官方的挑衅而是直接把我们的脸皮撕下来踩了,可直到去年他们还会避开有官方小队驻扎的城市,今天却敢大张旗鼓地在市里进行献祭,是什么给了他们底气?”
“你是说他们可能有外援?”
“可能性不小。”袁岁分析起来,“原始大地过往的目标都是超凡者,可他们今天的行为是在伤害普通群众,这一点也很反常。
孟晓嘀咕着:“可他们是一群疯子,疯子的想法谁说得准?”
袁岁:“总之,谨慎点不会错。”
孟晓烦躁地揉着头发:“袁姐,你说这个献祭仪式到底是指向什么?我没听说过原始大地有信仰的神啊,他们搞献祭是图什么?嫌自己杀超凡者的效率太低了,想找个帮手?”
袁岁叹气:“……你问我,我问谁去?”
要是知道上头知道内情,对这些组织的打击也不会那么被动了。
“那周天辉那边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吧。”孟晓想到那五具死于献祭的尸体,“他是不是已经和原始大地的人私下见过了?”
否则怎么解释他出租屋里那个小心的献祭阵法?
况且周天辉是原始大地这个组织的崇拜者,加入这个组织是他的夙愿。
“队长已经安排邹蔚去找周天辉了,很快就会知道了。”
袁岁心都沉了下来,眼看着就要遇上红灯,她突然听到嗡鸣声,“你包是不是在震?”
“有电话。”孟晓扶着椅子去摸刚才被他甩到地上的包。
他刚才下楼进车后就没看手机了,现在一打开,连续四个未接电话齐刷刷地浮现在屏幕上。
“怎么……”
……怎么是应不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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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孟晓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应不洄在心里发出谢天谢地的感慨——终于通了!
她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我在玫瑰路地铁站见到那个超凡者罪犯了。”
孟晓立即反应过来,他打开免提,好让袁岁也听到。
“你碰到周天辉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应不洄简单扼要地说了重点:“两分钟前他在玫瑰路地铁站,上了往白沙路方向的站台。”
袁岁忙问道:“他随身有携带什么物品吗?”
“一个大行李箱。”应不洄说,“但是安检机器没有检测出问题。”
孟晓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得出结论后他差点要跳起来,他下意识地喊道:“常用的仪式材料都是些简单的日常物品,过安检不会有问题!”
“什么仪式?”应不洄听出她们话中的焦急,“他要做什么?”
即使隔着手机屏幕和几公里的距离,应不洄也感受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我们现在也没有确切情报,只是怀疑周天辉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反社会行动……”孟晓看向袁岁,向她求主意。
——这情况,到底是能跟她说还是不能跟她说啊?
如果周天辉箱子里装的是仪式道具,他如果在地铁上进行仪式呢?
对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地铁,他们这些超凡者也束手无策!
或者联系站内人员让他们立刻停车?不,这肯定会打草惊蛇,周天辉这样狡猾的家伙要么直接逃脱,要么干脆用全车人的性命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