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开始为沈源行针。
沈源眉间青色渐渐淡去,周身不再冷得让人难以靠近,屋中众人皆是面色微松,悬着的心落了地。
崔神医停止了施针,一边将银针整理好,一边对江衍道:“她的寒气暂时压制住了,老夫现在去为她准备药浴,你可有武功?”
江衍点头,崔神医神色稍缓,继续道:“在老夫离开期间,她若再次周身冰冷,你便将内力输入她体内,只需护住她心脉即可。”
崔神医说完便带着细雨离开了屋内,房中就只剩下江衍和沈源二人。
江衍坐到了沈源床头,将沈源束发的玉冠取下,放在一旁,又将沈源挡在脸上的一缕青丝拂开,别在她耳后,但见女子面色如纸,毫无血色,唇瓣泛白,睡得安祥。江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源,看了很久很久。
没过多久,沈源周身又再次泛起寒意,江衍握住了沈源的手,内力源源不断的朝沈源体内涌去,护住了她的心脉。
许久过去,江衍握住沈源的那只手已是被冻得没有了知觉,但依旧没有松开。
门被推开,细雨带着几个婢子抬着木桶进了屋内,崔神医紧随其后,浓重的药味在室内散开,熏的人心底发苦。
江衍见状,松开了沈源的手,退出了内室,在屋外等候。
热气蒸腾,烟雾缭绕,沈源半躺在浴桶内,崔神医再次为其施针,细雨不断的置换浴桶内的热水,保持水温。
将近一个时辰后,沈源终于面色恢复了血色,不再苍白,崔神医松了口气,撤回了银针,对细雨道:“这药浴还要再泡半个时辰,这里就交给你了,老夫岁数大了,不禁折腾,先回去歇着了。”
“今日多谢神医了。”细雨点头应是。
崔神提着药箱出了房门,对门口等着的江衍道:“她如今已无大碍,你大可放心。”
江衍面色早已恢复平静,对崔神医微微一笑道:“天色已晚,晚辈便先告辞了。”
江衍转身出了院门,一身青衫,背脊笔直,如青竹一般,脚步挪动间带起一阵清风,衣角微微掀起,在月色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度,身影渐渐在夜色中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