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盯着,这府上的弯弯绕绕,我们瞒着,没有一个一两年怎么可能摸得清楚。”赖大得意道。
“倒也是。”赖嬷嬷松了口气。
桑梓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桑梓突然发难了,她把府上的管事给召集了起来,她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直接道:“你们这些管事都在府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也算是劳苦功高,所以我做主,放了你们的卖身契,你们这两日便可以收拾行囊出府享福去了。”
赖大顿时就惊了,道:“大奶奶,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赶我们走吗?”
桑梓笑了道:“什么叫赶你们走,这是荣国府开恩,念你们劳苦功高,特意放你们出府,荣国府都没有要你们赎身的银钱,荣国府如此仁慈,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奶奶,我们在荣国府生活了几十年,你把我们赶走,我们要去哪儿?”赖大的媳妇也开口了。
“如若没弄错,你们家不是在城北买了一套三进的院子,还请了一些丫头和仆人在伺候你们的儿子,怎么就没有地方去了?”桑梓似笑非笑的看着赖大媳妇。
赖大夫妻听到桑梓之言,心中惊恐,他们不知道桑梓是怎么知道的,连忙解释道:“幼子年幼,承蒙太□□典,放出了府,我们都要在荣国府当差,这才请人照顾小儿的。”
桑梓轻轻笑了笑,道:“赖大,有些话挑明了说就没意思了,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如若我走衙门来处理,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趁着我为了荣国府的名声,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就应该感恩,识趣地离开,否则,弄起我的火气来,你觉得你们的下场会怎么样?”
赖大被桑梓的话给吓住了,他们当然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儿,肯定是账目查完了,发现了不少的漏洞,可是现在让他们离开荣国府他们也是不愿意的,他们没了荣国府庇佑,那在这贵人云集的京城中,他们能算得了什么,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虽然如今是有一点闲钱,坐吃山空,总会有画完的时候。
“桑蝶,你来念一边放出府的人的名录,我给他们三日时间搬出荣国府,否则,别怪我走衙门的途径了。”桑梓的目光发寒,扫射了这一圈的管事,让人遍体生寒。
把事情交给了桑蝶,桑梓就离开了,她给这些人时间去搬救兵。
桑梓回了东院,仔细看着账本,账本上除了坏账、假账,还有别人家欠自己家的银钱,自家欠别人家的银钱,她是真的不知道,荣国府还欠着国库的银子,足足有四十万两。
“这笔银钱不少,但是库房加上公账上的银钱凑一凑,倒是足够还这笔账了,如若不是顾及名声,把这些仆人的家底抄了,还上这笔欠银应当是绰绰有余,可惜了,这里是大庆,这里的人太注重脸面了。”
桑梓在看账本,赖嬷嬷一家自然是求到了贾母跟前。
“什么意思,桑氏要把你们夫妻二人赶出府去?”贾母眉头皱了起来。
“不仅仅是奴才一家,还有许多的管事,这些管事可都是府上的老人了,这些人自幼就在荣国府长大,大奶奶要把我们赶走,安插她的人,这是让我们怎么活呀?”赖嬷嬷哭诉道。
“放肆!”贾母怒了。
“太太,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能与大奶奶相较,只不过大奶奶这么做实在是让奴婢等人心寒,而且大奶奶一下赶这么多人走,这府上谁来管事呢?府上岂不是乱了套让外人看笑话?”赖嬷嬷继续道。
“来人,去把老大媳妇请过来。”贾母道。
“是!”丫头们赶紧去请了。
荣国府不仅贾母这里有人来告状,贾赦这里、王氏那里、贾政那里,甚至正在休养身体的贾代善那里都有人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