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和对身体损耗的组合,这也是为什么高强度运用魔法的人会因此而减寿的原因。即使强大的魔法师会因为超高的身体素质从而避免身体上的副作用,甚至能够活到一百五六十岁的高龄,但运气上的改变却是无法扭转的。
没人知道叠加起来的不幸最终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在自己的身上。
约翰·施特劳斯看着自己的双手,透过实际上是魔器的单片眼镜可以看见,那双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细线,就像是毒素已经深入骨髓的死尸一样的双手。
魔法是一种毒素,所有魔法师都深知它的危害,但它又是那么地让人上瘾。
原典是很多魔法师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但真正明白原典用法的魔法师却很少。原典提供的不仅仅是庞大的力量本身,更是一种穿肠毒药。
原典的作者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心血和魔力,将复杂的原始阵列转化为简单易学的魔咒刻录进原典之内,降低了魔法使用难度的同时,也在所有使用魔咒的魔法师和原典之间订立了一种联系。
只要有人使用了魔咒,除去原本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还会有一部分不幸降临到原典的身上。
为了突破作为“人”的极限,得到“神之力”,沃森吸收了所有能找到的原典中的全部力量,毁掉了所有作为间接渠道承载魔法之力的魔咒,也相应地承载了所有其中魔法的毒素。
他成功了,如今他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活着的神灵。
但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聚集了所有原典自出现以来,一切使用过的其中魔法的人为其堆叠的不幸。
拥有着足以创造任何奇迹的力量,却背负着足以毁灭一切的不幸。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义,就这么矛盾地集合到了马克 M.沃森的身上。
结果究竟会如何,已经超出了任何占卜术士可以预见到的界限。
意大利的全境,不,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地方都已经陷入了混乱,白天和夜晚没有什么分别,到处都燃着火焰,梵蒂冈已经是欧洲魔法协会的最后圣所,仅剩的魔法部队集结于此,竭尽全力保护着这片古老的圣殿。
“施特劳斯先生!施特劳斯先生!”
一个穿着甲胄的士兵跑了过来。
“紧急事态!圣所外侧的结界遭遇攻击,我等将会固守此地,请先生立刻找地方躲避。”
“不用了。”约翰·施特劳斯将视线从天空转回地面,“我也会参与到守卫的战斗之中。”
“但,但是!”士兵急切地说道,“沃森理事长离开之后,您已经是魔法协会中威望、资历、实力最高的领袖,我们需要您领导我们战斗,如果,如果您也出事的话……”
“够了。”约翰·施特劳斯的目光穿透了厚厚的墙壁,看见了硝烟四起的罗马城中的情况,许多的高科技武器已经对准了这片狭小的弹丸之地,大量的集束炸弹反复轰炸在圣所外的保护结界之上。带来的冲击力一点也不比中型的攻击魔法小。
魔法协会一直以来都以守护这个世界上的生灵自由地活下去的权利作为信条,这些正在攻击他们的军人自然也在这一范畴之内。
但解释是没有用的,事到如今,已经由太多的人在黑色蔷薇等魔法组织的攻击下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家人、朋友、以及所有可以牵扯到人敏感神经的底线,黑色蔷薇早已触摸了个遍。
此刻坐在罗马城前线指挥所里的帕威尔中将也非常赞同这句话,解释已经失去了意义,此时此刻,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无法平息科学世界对于魔法师暴行的怒火。
他左手轻轻地按在了无线电耳机上,用清朗而又有力的声音发出了全面进攻的指令。
这位年迈的前任会长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块手帕,将右眼前的单片眼镜取下,放在手里轻轻地擦拭着,擦干净之后,又将其戴了回去。
这一刻,年迈的气息尽数褪去,一股蓬勃的生机在他的身体上焕发了光辉。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失去了原典,失去了魔咒,失去了许多优秀的魔法师。
魔法从未如此弱小,而科学,从未如此强大。
为了守护自己生存的家园,为了守护那些站在自己身后的家人。
为了相同的理由,他们不得不站在了对立面上。
这场战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胜谁负。
与此同时,博云城西六区的空军军事基地地下深处,程文秋将手放在了控制台键盘的回车键上。
“准备好了吗?三十秒之内,你必须找到那个家伙的位置,并且摧毁它。”
“开始吧。”
“嗡”的一声,照亮两人前方那巨大培养皿中大脑的绿色指示灯,忽地亮起了红光。
“我没有兴趣听你废话。”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001号实验体透过头盔对面前这个穿着西装叼着烟的男人说到。
“也就是说,单方面谈判破裂?对吗?”男人皱着眉咬了咬烟嘴。
001号实验体没有回答。
对他来说,只要没有收到任务中止的命令,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紧接着,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