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盖上杯盖,手还没离杯就指着他说:“你啊你,只会拿你师母压我,还真是木讷。”
唐誉秋笑着没反驳,目送老班离开。
舒琢琢只觉剧情衔接很奇怪,前一部分还是五年前,后一部分就成了五年后。
成为阿飘的这五年里,她看着唐誉秋参加高考,读大学,最后回到南坞教美术。
怎么说她也算是贯穿了唐誉秋五年的时间线,除去有些时候的游荡,它已经对唐誉秋了如指掌。
“唐誉秋,你什么时候有的心动嘉宾,我都没听你说过。”舒琢琢围着他打转,“你画的谁呀,是我们班的吗?”
见他回到画架前,拿起铅笔继续画画,舒琢琢手欠又捏起他的脸逗他。
刚要出口的话硬是憋了回去,她缓慢地收回手,视线在自己的手和刚捏过的地方来回移动。
热的,还软软的。
舒琢琢不信邪,将手慢慢伸向唐誉秋的脸,因为她的触碰,唐誉秋的脸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
没有穿透。
可他就像没感觉到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舒琢琢陷入沉思,她不明白此刻的状况,若是上天真的怜悯她为什么她没有重生而是像旁观者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回不去也不敢继续待在这。
黑暗再次将她笼罩,唐誉秋犹如光源般只照亮他的一方天地,舒琢琢不想待在黑暗里,这种什么也不清楚且未知的环境让她害怕。
“算了,来都来了。”
舒琢琢快步跟了上去,也不再纠结这离谱的世界,先跟着唐誉秋才是最重要的,谁让他是唯一的光呢。
在她踏入光里的那一刻,周围的教室瞬间变成一颗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和一栋栋居民楼。
正午的阳光就是不讨人喜欢,连茂盛的枝叶也削减不了它的热情。
不远处的树荫下摇着蒲扇的大爷惊呼一声,“呦,老蒋,你孙女回来了!”
“外公。”“舒琢琢”跑至外公身边停下。
唐誉秋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女孩微微俯下腰身,在一众坐着的老头里显得格外突兀,可与那隐约可见的棋盘以及被风吹得唦唦作响的绿叶在一起,却又显得温馨祥和。
舒琢琢被刺红了眼,站在外公另一边。
好不容易才胜了一局的外公,哈哈大笑,十分大方地从他衣兜里掏出一张十元,塞在“舒琢琢”手里,得意地说;“去,买好吃的去。”
这一幕让舒琢琢想起大人拿钱打发一旁闹腾的小孩子,她也不甘示弱,掐着嗓子撒娇:“外公我也要。”
“啊?好。”“舒琢琢”拿着钱,拉着唐誉秋走到一旁的树荫下,“他们回去啦?”
“嗯,回去了。”
“那你怎么不先回去?”
“我……”
“不想说就不说呗。”舒琢琢将自己从外公兜里拿的红麻虾在两人面前显摆,“100块呦。”
“走,请你吃东西。”“舒琢琢”轻轻拉着他的衣摆,走在翻着热浪的水泥路上。小小的影子跟着一摇一晃,像小时候一样。
在舒琢琢上初中之前是一直跟着外婆生活的,那时舒爸爸带着舒妈妈在创业,两人没时间照顾还是小小只的她,而她的爷爷奶奶因身体不如外公外婆乔健,她便从小与父母分隔两地,每每年末才能相见。
小时候的她就喜欢拉着唐誉秋玩,一心想让他变成小孩子该有的模样。
“小卖部还是以前的小卖部。”舒琢琢屁颠屁颠跟着两人进去,掐着价格,拿了十几块的零食。
一出小卖部,舒琢琢忍不住打开一包,唐誉秋提着装满小包辣条的袋子走在后面。
“舒琢琢”见他没吃,将手里的辣条递到他面前,“尝尝?”
唐誉秋接过,“谢谢。”
舒琢琢看着他才吃一口就满脸通红,以为很辣,忍不住也拿了一根尝尝,“还行啊,不是很辣。”
回家的路是越走越不对劲,明明穿过一栋栋居民楼后应该是他们的小别墅,舒琢琢看见的却是一座座山,“你们……你们是不是走错了?”
两人依旧没有回应。
舒琢琢回头看着喧闹的城市一步步被黑暗吞噬,只好紧跟其后。
眼前的路有了熟悉的味道,“你们不回家吗,这是要去北郊墓园?”
舒琢琢一开始还不敢确定,直到看见门上大大的四字,才走到两人前面,“你们来这干嘛?”
得不到解答,舒琢琢的心怦怦直跳,不一会手心也出汗了,她跟着他们穿过一排排墓碑,停在自己墓旁。
说来也是奇怪,这碑也不像碑,倒像是个门,可谁家门这么小,不仅小还贴自己大头照。
舒琢琢看着两人各自掏出迷你小钥匙开门,直接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这世界怕不是疯了!”